词粹网 > 范文 > 正文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2023-06-02 23:35 来源:词粹网 点击: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image.png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这是优秀的文言文翻译译文文章,希望可以对您的学习工作中带来帮助!

1、《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斛律羡,字丰乐,少有机警,尤善射艺,高祖见而称之。世宗擢为开府参军事。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加安西将军,进封大夏县子,除通州刺史。显祖受礼,进号征西,别封显亲县伯。

河清三年,转使持节,都督幽、安、平、南、北营、东燕六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众十余万来寇州境,羡总率诸将御之。突厥望见军威甚整,遂不敢战,即遣使求款。虑其有诈,且喻之曰:“尔辈此行,本非朝贡,见机始变,未是宿心。若有实诚,宜速归巢穴,别遣使来。”于是退走。天统元年夏五月,突厥木汗遣使请朝献,羡始以闻,自是朝贡岁时不绝,羡有力焉。诏加行台仆射。羡以北虏屡犯边须备不虞自库堆戍东拒于海随山屈曲二千余里其间二百里中凡有险要或斩山筑城或断谷起障并置立戍逻五十余所又导高梁水北合易京,东会于潞,因以灌田。边储岁积,转漕用省,公私获利焉。其年六月,丁父忧去官,与兄光并被起复任,还镇燕蓟。三年,加位特进。四年,迁行台尚书令,别封高城县侯。

武平元年,加骠骑大将军。时光子武都为兖州刺史。羡历事数帝,以谨直见推,虽极荣宠,不自矜尚,至是以合门贵盛,深以为忧。乃上书推让,乞解所职,优诏不许。其年秋,进爵荆山郡王。

三年七月,光诛,敕使中领军贺拔伏恩等十余人驿捕之。遣领军大将军鲜于桃枝、洛州行台仆射独孤永业便发定州骑卒续进,仍以永业代羡。伏恩等既至,门者白使人衷甲马汗,宜闭城门。羡曰:“敕使岂可疑拒?”出见之,伏恩把手,遂执之,死于长史厅事。临终叹曰:“富贵如此,女为皇后,公主满家,常使三百兵,何得不败!”及其五子世达、世迁、世辨、世酋、伏护,余年十五已下者宥之。

羡未诛前,忽令其在州诸子自伏护以下五六人,锁颈乘驴出城,合家皆泣送之至门,日晚而归。吏民莫不惊异。行燕郡守马嗣明,医术之士,为羡所钦爱,乃窃问之,答曰:“须有禳厌。”数日而有此变。

羡及光并少工骑射,其父每日令其出畋,还即较所获禽兽。光所获或少,必丽龟达腋。羡虽获多,非要害之所。光常蒙赏,羡或被捶挞。人问其故,金答云:“明月必背上着箭,丰乐随处即下手,其数虽多,去兄远矣。”闻者咸服其言。

[选自《北齐书•列传•卷十七•斛律金(子光、羡)传》]

译文:

斛律羡,字丰乐,少时机警,尤善射箭,而被高祖夸赞。世宗擢其为开府参军事。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加安西将军,晋封大夏县子,拜通州刺史。显祖受魏禅,进号征西将军,另封显亲县伯。

河清三年(564),转使持节,都督幽、安、平、南、北营、东燕六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十余万众寇掠州境,羡统领诸将抗御。突厥部众见军容整肃,而不敢交战,马上派来使者请求款服。羡等估计有诈,告谕突厥说:“你们这帮人此次行动,不是来朝贡的,而是准备见机起事。如果是真心实意,就应该迅速回到你们的巢穴中去,再派遣使者前来。”于是突厥退走。天统元年(565)夏五月,突厥木汗遣使请求朝贡,羡将此情况向朝廷作了报告,从此开始,突厥朝贡岁时不绝。两方和好,羡起了很大作用。诏令加其为行台仆射。羡认为北虏多次侵扰边地,为防不测,就从库堆戍直至东海边,依山势的屈曲计算,共计两千多里的线上布防,其中两百里中的险要之处,或劈山筑城,或断谷修造屏障,并置立戍逻五十余所。又导引高梁水往北与易京汇合,往东,与潞联结,或灌田,或转运边地储集的粮草物资,于公于私都有好处。三年六月,因父去世而辞官,不久,与兄光同被起复,依然镇守燕蓟。三年,加位特进。四年,迁行台尚书令,另封高城县侯。

武平元年(570),加骠骑大将军。此时,光子武都为兖州刺史。羡侍奉数帝,因谨慎坦直而被世人推许,虽然极其荣宠,但从不自矜自夸,到了这个时候,由于合门贵盛,羡十分担忧。所以就上书推辞,还请求解除自己所有的官爵,帝特意下诏不准许。其年秋,晋爵荆山郡王。

三年七月,光被诛杀,帝敕使中领军贺拔伏恩等十余人乘驿马赶赴幽州逮捕羡,又调领军大将军鲜于桃枝、洛州行台仆射独孤永业带领定州骑卒随后赶来,拟命永业接替羡之刺史职位。贺拔伏恩等抵达城郊,把守城门的人慌忙向羡报告,还建议紧闭城门。羡说:“朝廷派来的使者岂可不让进城?”出门相见,伏恩拉着他的手,将他绑了起来,旋即处死于长史厅。羡临死前哀叹着说:“女为皇后,公主满家,出入有三百兵士护卫,如此富贵,怎能不败!”但朝廷宽宥了他的五个儿子世达、世迁、世辨、世酋、伏护和年十五以下的孩子。

羡在未被诛杀前,忽然命令在幽州比伏护小的儿子五六人,颈戴枷锁骑驴出城,全家哭着送到城门口,晚上这几个儿子才回来。吏民十分地惊异。行燕郡守马嗣明为医术之士,得羡亲爱,私底下问其缘由,羡答:“这是为了禳灾。”几天后就出现了这一事变。

羡和光两人很早就擅长骑射,他们的父亲每天都要让他俩出去打猎,回家后比较收获。光有时猎物不多,但射中的都是要害。羡虽然猎物不少,但射中的不是要害。光常常得到奖赏,羡时常遭到捶打。人们打听原因,金说:“明月总是对准猎物的要害发箭,丰乐却是随便动手,他打的猎物多,但箭术却远远赶不上他的哥哥。”听了解释的人都认为金讲得有道理。

《北齐书·斛律羡传》

2、《北齐书·陈元康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陈元康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陈元康,字长猷,广宗人也。父终德,魏济阴内史,终于镇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元康颇涉文史,机敏有干用。魏正光五年,从尚书令李崇北伐,以军功赐爵临清县男。天平元年,修起居注。二年,迁司徒府记室参军,尤为府公高昂所信待。出为瀛州开府司马,加辅国将军。所历皆为称职,高祖闻而征焉。稍被任使,以为相府功曹参军,内掌机密。

高祖经纶大业,军务烦广,元康承受意旨,甚济速用。性又柔谨,通解世事。高祖尝怒世宗,于内亲加殴蹋,极口骂之,出以告元康。元康谏曰:“王教训世子,自有礼法,仪刑式瞻,岂宜至是。”言辞恳恳,至于流涕。高祖从此为之惩忿。时或恚挞,辄曰:“勿使元康知之。”其敬惮如此。高仲密之叛,高祖知其由崔暹故也,将杀暹。世宗匿而为之谏请。高祖曰:“我为舍其命,须与苦手。”世宗乃出暹而谓元康曰:“卿若使崔得杖,无相见也。”暹在廷,解衣将受罚。元康趋入,历阶而升,且言曰:“王方以天下付大将军,有一崔暹不能容忍耶?”高祖从而宥焉。世宗入辅京室,崔暹、崔季舒、崔昂等并被任使,张亮、张徽纂并高祖所待遇,然委任皆出元康之下。魏尚书仆射范阳卢道虔女为右卫将军郭琼子妇,琼以死罪没官,高祖启以赐元康为妻,元康乃弃故妇李氏,识者非之。元康便辟善事人希颜候意多有进举而不能平心处物溺于财利受纳金帛不可胜纪为清论所讥。

从高祖破周文帝于邙山,大会诸将,议进退之策。咸以为野无青草,人马疲瘦,不可远追。元康曰:“两雄交战,岁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授,时不可失,必须乘胜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以济?”元康曰:“王前沙苑还军,彼尚无伏,今奔败若此,何能远谋。若舍而不追,必成后患。”高祖竟不从。及高祖疾笃,谓世宗曰:“邙山之战,不用元康之言,方贻汝患,以此为恨,死不瞑目。”世宗嗣事,又见任待。

属世宗将受魏禅,元康与杨愔、崔季舒并在世宗坐,将大迁除朝士,共品藻之。世宗家苍头奴兰固成先掌厨膳,甚被宠昵。先是,世宗杖之数十,吴人性躁,又恃旧恩,遂大忿恚,与其同事阿改谋害世宗。阿改时事显祖,常执刀随从,云“若闻东斋叫声”,即以加刃于显祖。是日值魏帝初建东宫,群官拜表。事罢,显祖出东止车门,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固成因进食,置刀于盘下而杀世宗。元康以身扞蔽,被刺伤重,至夜而终,时年四十三。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殷沧五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空公、冀州刺史,追封武邑县一千户,旧封并如故,谥曰文穆。赙物一千二百段。大鸿胪监丧事。凶礼所须,随由公给。元康母李氏,元康卒后,哀感发病而终,赠广宗郡君,谥曰贞昭。

(选自《北齐书·陈元康传》,有删节)

译文:

陈元康,字长猷,广宗人氏。父终德,魏济阴内史,终于镇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位上。元康广涉文史,机敏有才干。魏正光五年(524),跟随尚书令李崇北伐,凭军功受赐临清县男爵位。天平元年(534),撰修起居注。二年,迁司徒府记室参军,尤受府公高昂信任和礼遇。出朝为瀛州开府司马,加辅国将军。所任之官都很称职,高祖知道后就把他征召了去。慢慢地受到重用,让他做相府功曹参军,便掌管了机密。

高祖谋划国家大业,所以军务繁剧,元康承受高祖的意旨后,理事又快又好。元康性情柔顺谨慎,通晓世事。高祖有次对世宗不满,当着家里人的面殴打,还破口大骂,事完后到外面告诉了元康。元康进谏说:“大王教训世子,自有礼法规定,您应该依照仪刑办事,而不必动手动脚。”言辞恳切,甚至流了眼泪。从此之后,高祖再也不对世宗非礼了。即使忍无可忍,动了手脚,就要说:“千万不要让陈元康知道。”高祖对他敬重畏惮,即可见一斑。高仲密反叛,高祖晓得是因为崔暹的缘故,想杀掉暹。世宗隐匿好崔暹后,接着去求情。高祖说:“看在你的面上,我饶他一命,但要狠揍一顿才好。”世宗就放出崔暹,对元康说:“你若让暹挨打,我就再也不同你见面了。”崔暹在朝堂上,脱下衣服准备接受惩罚。元康快步走了进来,沿着台阶边上边说:“大王正要把天下托付给大将军,难道连一崔暹也不能原谅?”高祖听从建议宽免了崔暹。世宗入朝辅政,崔暹、崔季舒、崔昂等同受信任,虽然张亮、张徽纂等得到高祖礼遇,但其职位都在元康之下。魏尚书仆射范阳卢道虔之女是右卫将军郭琼儿子的媳妇,琼因死罪没官,高祖启奏朝廷,请将其儿媳赐给元康为妻,元康便休掉了发妻李氏,对此人们议论纷纷。元康逢迎谄媚善事人,而且会看脸色、能揣摸心思,举荐之人很多,但他不能平心待物,喜好财货,收受的金钱绸缎,数量难以计数,所以受到了清议的讽讥。

跟从高祖在邙山打败了周文帝,之后大会诸将,讨论进退的计划。各位将领认为野无青草,人马疲瘦,不能乘胜追击。元康说:“两雄交战,岁月已久,今天大胜,便是天意,时不可失,应该乘胜追击。”高祖说:“如果碰上了周的伏兵,我怎么处理?”元康说:“前些日子大王从沙苑撤军,他们都没有设伏,今天他们败到如此地步,哪能制定出周密计划?假若舍弃而不追击,一定会成为大王的心腹之患。”高祖始终没有听从。到高祖病重时,对世宗说:“邙山之战,我没采纳元康的建言,才给你留下现在的祸患,我也为此深感悔恨,死也难以瞑目。”世宗继位理事,无康又受任用高待。

世宗将受魏禅,元康与杨愔、崔季舒都坐在世宗的身边,计划对朝士分别品藻,然后进行大规模地升迁除授。世宗家中的苍头奴兰固成掌管厨房膳食,极受宠幸。早些时候,世宗杖打了他几十下,他是吴地人,性情急躁,又依仗着旧恩,因而极为恚愤,与其同事阿改企图谋害世宗。这时阿改服侍显祖,常常带着刀剑侍从左右,说“如果听到东斋高声喊叫”,就马上砍下显祖的脑袋。这天,正好东宫建成,群官向魏帝祝贺。贺礼结束,显祖出东止车门,想到别的地方去,没有返回来,祸难就开始了。兰固成乘献食之机,拿出事先藏在食盘中的刀向世宗刺去。元康以身阻挡,也被刺成重伤,到晚上就咽了气,时年四十有三。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殷、沧五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空公,冀州刺史,追封给武邑县一千户,旧封全部保存,谥号文穆。赙物一千二百段。大鸿胪卿监护丧事。凶礼所需要支出的钱财物品,一律从国库开支。元康母李氏,在其子死后,因悲伤过度暴病而亡,朝廷赠其广宗郡君,谥号贞昭。

《北齐书·陈元康传》

3、《北齐书·颜之推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颜之推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颜之推,字介,琅邪临沂人也。父勰,梁湘东王萧绎镇西府谘议参军。之推早传家业,年十二值绎自讲《庄》《老》便预门徒虚谈非其所好还习《礼》《传》博览群书无不该洽①,词情典丽,甚为西府所称。绎以为其国左常侍,加镇西墨曹参军。好饮酒,多任纵,不修边幅,时论以此少之。绎遣世子方诸出镇郢州,以之推掌管记。值侯景陷郢州,频欲杀之,赖其行台郎中王则以获免,被囚送建业。景平,还江陵。时绎已自立,以之推为散骑侍郎,奏舍人事。后为周军所破。大将军李显庆重之,荐往弘农,令掌其兄阳平公远书翰。值河水暴长,具船将妻子来奔,经砥柱之险,时人称.其勇决。显祖见而悦之,即除奉朝请,引于内馆中,侍从左右,颇被顾眄。天保末,从至天池,以为中书舍人,令中书郎段孝信将敕书出示之推。之推营外饮酒,孝信还以状言,显祖乃曰:且停。由是遂寝。

寻迁中书舍人。帝时有取索,恒令中使传旨,之推禀承宣告,馆中皆受进止。所进文章,皆是其封署,于进贤门奏之,待报方出。兼善于文字,监校缮写,处事勤敏,号为称职。帝甚加恩接,顾遇逾厚,为勋要者所嫉,常欲害之。崔季舒等将谏也,之推取急还宅,故不连署。及召集谏人,之推亦被唤入,勘无其名,方得免祸。

及周兵陷晋阳,帝轻骑还邺,窘急计无所从,之推因宦者侍中邓长颙进奔陈之策,仍劝募吴士千余人以为左右,取青、徐路共投陈国。帝甚纳之,以告丞相高阿那肱等。阿那肱不愿入陈,劝帝送珍宝累重向青州。虽不从之推计策,然犹以为平原太守,令守河津。齐亡,入周,大象末为御史上士。隋开皇中,太子召为学士,甚见礼重。寻以疾终。有文三十卷,撰《家训》二十篇,并行于世。(节选自《北齐书·颜之推》)注:①该洽:博通,广博。

译文:

颜之推,字介,是琅邪临沂人。父亲名勰,是梁湘东王萧绎的镇西府谘议参军。颜之推很早继承家传的学业,十二岁时,适逢萧绎亲自讲说《庄子》《老子》,他就参与到门生行列。他对清谈并不爱好,退学回家,自学《周礼》《左传》。他广泛地阅读各种书,无所不晓,文词典雅明丽,很受镇西府的人称赞。萧绎任他为湘东王国的左常侍,加授镇西府的墨曹参军。他嗜好喝酒,过分任性放纵,不修边幅,当时的舆论因此轻视他。萧绎派世子方诸出镇郢州则说情才得以豁免,被囚禁押送到建业。侯景被平定后,(颜之推)回到江陵。此时萧绎已经自立为王,任命颜之推为散骑侍郎,掌管舍人之事。后来萧绎被周军所击败,周大将军李显庆看重之推,推荐他去弘农,让之推在他的兄长阳平公李远处掌管书翰。正好黄河水暴涨,颜之推就备办船只带妻子儿女逃奔北齐,中间经历险要的砥柱山,当时人称赞他勇敢有决断。齐显祖见到颜之推很喜欢他,立即授他奉朝请,召请他到内馆里,随侍在自己身边,(颜之推)颇受重视。天保末年,随从至天池,准备任命颜之推为中书舍人,派中书郎段孝信带敕书给颜之推看。颜之推正在营外饮酒,段孝信回来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显祖,显祖就说:“暂且停下。”于是任命就停止了。

不久官职慢慢升至中书舍人。皇帝不时有索取,常叫中使传达旨意,颜之推遵守旨意宣布,馆中人都听他命令。馆里所进呈的文章,都由颜之推将文章封缄后复加印记,到进贤门奏上,等有了答复才出来。颜之推还擅长书法,监察校对抄写,办事勤快敏捷,可说是才能和职位相称。皇帝对他恩宠很重,待遇越来越优厚,被功勋卓著官居要职的人嫉妒,(这些人)常常想要加害他。崔季舒等人将向皇帝进谏,颜之推有急事回家,所以未能同其他人联合署名上书。等到(皇帝)召集进谏的人,颜之推也被叫进去,勘验奏书上没有他的名字,才得以逃过灾祸。

等到周兵攻陷晋阳,皇帝轻装骑马逃回邺地,困窘急迫不知道怎么办好,颜之推沿用宦官侍中邓长颙关于逃往陈国的计策,仍然劝皇帝招募一千多个吴地的人做自己的随从,取道青州、徐州一起投奔陈国。皇帝很想采用这个计策,把它告诉丞相阿那肱等人。阿那肱不愿意到陈国去,劝皇帝将珍宝辎重等物送到青州。皇帝虽然没有听从颜之推的计策,但是仍然任命他为平原太守,命令他把守河津。齐亡后,颜之推进入周朝,大象末年任御史上士。隋开皇年间,太子征召之推为学士,对他非常礼待。不久因病去世。一生著作三十卷文章,撰写二十篇《家训》,这些作品一起传播于世。

《北齐书·颜之推传》

4、《北齐书·裴让之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裴让之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裴让之,字士礼。年十六丧父,殆不胜哀,其母辛氏泣抚之曰:“弃我灭性,得为孝子乎?”由是自勉。辛氏,高明妇则,又闲礼度。夫丧,诸子多幼弱,广延师友,或亲自教授。内外亲属有吉凶礼制,多取则焉。

让之少好学有文情清明俊辩早得声誉魏天平中举秀才对策高第累迁屯田主客郎中省中语曰能赋诗裴让之为太原公开府记室。与杨愔友善,相遇则清谈竟日。愔每云:“此人风流警拔,裴文季为不亡矣。”梁使至,帝令让之摄主客郎。

第二弟诹之奔关右,兄弟五人皆拘系。神武①问曰:“诹之何在?”答曰:“昔吴、蜀二国,诸葛兄弟各得遂心,况让之老母在,君臣分定,失忠与孝,愚夫不为。伏愿明公以诚信待物,若以不信处物,物亦安能自信?以此定霸,犹却行而求道耳。”神武善其言,兄弟俱释。历文襄大将军主簿,兼中书舍人,后兼散骑常侍,聘梁。文襄尝入朝,让之导引,容仪蕴藉,文襄目之曰:“士礼佳舍人。”迁长兼中书侍郎,领舍人。

齐受禅,静帝②逊居别宫,与诸臣别,让之流涕歔欷。以参掌仪注,封宁都县男。帝欲以为黄门郎,或言其体重,不堪趋侍,乃除清河太守。至郡未几,杨愔谓让之诸弟曰:“我与贤兄交欵,企闻善政。适有人从清河来,云奸吏敛迹,盗贼清靖。期月之期,翻然更速。”清河有二豪吏田转贵、孙舍兴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胁人取财。计赃依律不至死。让之以其乱法,杀之。时清河王岳为司州牧,遣部从事案之。侍中高德政旧与让之不协,案奏言:“当陛下受禅之时,让之眷恋魏朝,呜咽流涕,比为内官,情非所愿。”既而杨愔请救之,云:“罪不合死。”文宣大怒,谓愔曰:“欲得与裴让之同冢耶!”于是无敢言者。事奏,竟赐死于家。

(取材于《北齐书·卷三十五》)

【注】①神武:北齐开国皇帝高洋之父高欢,高洋(文宣帝,550-560在位)即位后被封为神武皇帝,实并未在位。②静帝:东魏皇帝元善见,550年静帝禅位于高洋。

译文:

裴让之,字士礼。十六岁父亲去世,几乎不能承受(失去父亲的)悲哀,他的母亲辛氏流着泪安慰他说:“(因为哀伤过度而)抛弃我(并且失去)生命,能够是一个孝顺的人吗?”从此(裴让之)自己鼓励自己。辛氏,有高明的作妇人的准则,又熟悉礼法。丈夫去世(的时候),孩子们大多年幼弱小,便广泛地(为孩子们)邀请老师,有时候(还)亲自教授(他们)。内外亲属有吉凶之事的礼仪法则,大多效仿她。

让之少年好学,有文采,口才杰出,早年获得声誉。魏天平年间被举荐为秀才,应答对策,名列前茅。几次升任为屯田主客郎中,王宫禁地中有这样的话:“能赋诗,裴让之。”任太原公开府记室。与杨愔友好,见面就整天清谈。杨愔常说:“这个人才华出众,敏悟超群,裴文季没有死啊。”梁的使臣到,帝令让之代理主客郎(接待使者)。

第二弟诹之逃往关右,兄弟五人都被拘禁。神武问:“诹之在哪里?”回答说:“往昔吴、蜀二国,诸葛兄弟二人各自能够遂心,何况让之的老母在世,君臣的职分已定,失去忠与孝的(事情),愚夫都不愿做。我希望明公(能够)以诚信待人,如果以不诚信待人,别人又怎么能相信自己呢?以此来成就霸业,就像倒着走路而寻找道路啊。”神武认为他的话说得对,兄弟全被释放了。历任文襄大将军主簿,兼中书舍人,后来又兼任散骑常侍出使梁。文襄曾入朝,让之作引导,容貌含蓄,文襄看着他说:“士礼是个好舍人。”调任中书省长官兼中书侍郎,主管舍人。

齐接受禅让,静帝退居另外的宫中,与众臣告别,让之流涕叹息。因参与制定制度制度,被封为宁都县男。帝想用作黄门郎,有人说他身体太胖,不堪奔走侍奉,于是任职清河太守。至郡没多久,杨愔对让之众弟弟说:“我与贤兄交往诚恳,盼望听到他好的政绩。恰好有人从清河来,说奸吏收敛恶迹,盗贼被清除。一个月的时间,彻底改变,变化很快。”清河有两个豪吏田转贵、孙舍兴长久做官,奸邪狡猾,多有侵夺,趁着(处理)事务就威逼人索取财物。计算(他所索)赃物依法不到被处死(的程度)。让之因他们扰乱法纪,杀了他们。当时,清河王高岳任司州牧,派所部从事查办他。侍中高德政过去与让之不和,上表章弹劾说:“在陛下受禅的时候,让之(因)眷恋魏朝,呜咽流涕,等到做了皇室官员,不是他所情愿的。”不久,杨愔为他求救,说:“罪不该死。”文宣大怒,对杨愔说:“(你)想与裴让之同埋一个坟墓吗?”于是没有敢(为让之)说话的人了。事情奏请朝廷后,最终赐死在家中。

《北齐书·裴让之传》

5、《北齐书·崔季舒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崔季舒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崔季舒,字叔正,博陵安平人。父瑜之,魏鸿胪卿。季舒少孤,性明敏,涉猎经史,长于尺牍,有当世才具。年十七,为州主簿,为大将军赵郡公琛所器重,言之于神武。神武亲简丞郎,补季舒大行台都官郎中。

文襄辅政,转大将军中兵参军,甚见亲宠。以魏帝左右,须置腹心,擢拜中书侍郎。文襄为中书监,移门下机事总归中书,又季舒善音乐,故内伎亦通隶焉,内伎属中书,自季舒始也。文襄每进书魏帝,有所谏请,或文辞繁杂,季舒辄修饰通之,得申劝戒而已。静帝报答霸朝,恒与季舒论之,云:“崔中书是我你母。”转黄门侍郎,领主衣都统。虽迹在魏朝,而心归霸府,密谋大计,皆得预闻。于是宾客辐凑,倾心接礼,甚得名誉,势倾崔暹。暹尝于朝堂屏人拜之曰:“暹若得仆射,皆叔父之恩。”其权重如此。时勋贵多不法,文襄无所纵舍,外议以季舒及崔暹等所为,甚被怨疾。及文襄遇难,文宣将赴晋阳,黄门郎阳休之劝季舒从行,曰:“一日不朝,其闲容刀。”季舒性爱声色,心在闲放,遂不请行,欲恣其行乐。司马子如缘宿憾,及尚食典御陈山提等共列其过状,由是季舒及暹各鞭二百,徙北边。

天保初,文宣知其无罪,追为将作大匠,再迁侍中。俄兼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大被恩遇。乾明初,杨愔以文宣遗旨,停其仆射。遭母丧解任,起复,除光禄勋,兼中兵尚书。出为齐州刺史,坐遣人渡淮互市,亦有赃贿事,为御史所劾,会赦不问。武成居藩,曾病,文宣令季舒疗病,备尽心力。大宁初,追还,引入慰勉,累拜度支尚书、开府仪同三司。营昭阳殿,敕令监造。以判事式为胡长仁密言其短出为西兖州刺史为进典签于吏部被责免官又以诣广宁王宅决马鞭数十。及武成崩,不得预于哭泣。久之,除胶州刺史,迁侍中、开府,食新安、河阴二郡干。加左光禄大夫,待诏文林馆,监撰《御览》。加特进、监国史。季舒素好图籍,暮年转更精勤,兼推荐人士,奖劝文学,时议翕然,远近称美。

(选自《北齐书•列传•卷三十九•崔季舒》)

译文:

崔季舒,字叔正,博陵安平人。父亲崔瑜之,魏朝鸿胪卿。季舒幼年丧父,聪明机敏,广泛地阅读经书史书,擅长写文章,有惊世之才。十七岁时,担任州主簿,为大将军赵郡公琛所器重,并向神武帝举荐他。神武帝亲自精简六部侍郎闲职,让季舒补职,担任大行台都官郎中一职。

文襄辅佐政事时,(季舒)调任大将军中兵参军一职,(文襄)很宠爱亲近他。(文襄)认为在魏帝身边,应该安插(自己)亲信之人,所以提拔季舒为中书侍郎。文襄担任中书监一职时,将门下的机要事务移交中书省处理,由于季舒精通音乐,朝廷内部的歌舞艺人统属该部管理,朝廷内部歌舞艺人隶属中书省,是从季舒才开始的。文襄每次向魏帝上书,有进谏奏请时,有的因文辞繁冗,季舒都为他润笔并疏通文意,直至使文章能够表达劝谏意味才停止。孝静帝到盟主国进贡时,经常与季舒讨论,说:“崔中书是你我生养父母(恩人)。”季舒调任黄门侍郎,兼管主衣都统。虽身在魏朝,但心却归属于盟主国,(有人)进谏机密事时,都能参与其中并了解信息。正因为这个缘故,宾客都聚集在一起,季舒诚挚地礼待他们,因此收获了很多声誉,地位超过了崔暹。崔暹曾在朝堂上让别人退避下跪说:“我如果获得仆射一职,都是叔父您的恩德啊。”他是如此权重一时。

当时功臣权贵之人多不守法,文襄没有放纵赦免,朝臣们认为这是季舒和崔暹等人所指使(教唆)的,于是他们都被众人怨恨。等到文襄遇难后,文宣即将到晋阳赴职,黄门侍郎阳休之劝季舒陪从一起前去迎接,季舒说:“一天不举办聚会,其空闲时心如同刀割。”季舒生性喜爱音乐和美色,内心悠闲放荡,于是没有请求同行,想要放纵作乐。司马子如与季舒一直有私怨,于是他便和尚食典御陈山提等人一同条列季舒的过失,因此季舒与崔暹各受鞭笞二百,被流放北方。

天保初年,文宣帝了解到季舒无罪,便追封他将作大匠一职,又升迁侍中。不久便兼任尚书左仆射、仪同三司,很受恩待。乾明初年,杨愔按文宣帝的遗令,罢免了季舒仆射一职。正逢母丧便解除所有职位,复用后,授职光禄勋,兼任中兵尚书。出任为齐州刺史,因犯派人南渡与他国进行通商贸易的罪,加之贿赂官员一事,(受到这两件事的牵连)被御史揭发罪状,恰逢被赦免而未加追究。武成在藩镇任上时,曾患病,文宣下令季舒帮助治病,季舒竭尽了心力。大宁初年,追还季舒回朝,招之于宫中慰勉,多次升迁担任度支尚书、开府仪同三司的职位。营建昭阳殿时,皇上下令季舒监造。因办事方式不符合标准被胡长仁私下检举,于是季舒外调西兖州刺史。因为进奉典签到吏部之事,遭到责罚并罢免了职位,加上到广宁王家里(贿赂),决定鞭打数十下。等到武成帝死后,朝廷不准季舒参与吊唁哭丧官员的行列中。很长时间,才拜封他为胶州刺史,升迁至侍中、开府,食新安、河阴二郡。外加左光禄大夫一职,等待文林馆(同意担任职位)的诏命,监撰《御览》。特加准进入文林馆监修国史。季舒生平喜爱图书文籍,晚年更是精细勤奋,他推举人才,奖赏勉励青年人写文章,当时人都一致称赞他,远近的人都赞美他。

《北齐书·崔季舒传》

6、《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斛律羡,字丰乐,少有机警,尤善射艺,高祖见而称之。世宗擢为开府参军事。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加安西将军,进封大夏县子,除通州刺史。显祖受礼,进号征西,别封显亲县伯。

河清三年,转使持节,都督幽、安、平、南、北营、东燕六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众十余万来寇州境,羡总率诸将御之。突厥望见军威甚整,遂不敢战,即遣使求款。虑其有诈,且喻之曰:“尔辈此行,本非朝贡,见机始变,未是宿心。若有实诚,宜速归巢穴,别遣使来。”于是退走。天统元年夏五月,突厥木汗遣使请朝献,羡始以闻,自是朝贡岁时不绝,羡有力焉。诏加行台仆射。羡以北虏屡犯边须备不虞自库堆戍东拒于海随山屈曲二千余里其间二百里中凡有险要或斩山筑城或断谷起障并置立戍逻五十余所又导高梁水北合易京,东会于潞,因以灌田。边储岁积,转漕用省,公私获利焉。其年六月,丁父忧去官,与兄光并被起复任,还镇燕蓟。三年,加位特进。四年,迁行台尚书令,别封高城县侯。

武平元年,加骠骑大将军。时光子武都为兖州刺史。羡历事数帝,以谨直见推,虽极荣宠,不自矜尚,至是以合门贵盛,深以为忧。乃上书推让,乞解所职,优诏不许。其年秋,进爵荆山郡王。

三年七月,光诛,敕使中领军贺拔伏恩等十余人驿捕之。遣领军大将军鲜于桃枝、洛州行台仆射独孤永业便发定州骑卒续进,仍以永业代羡。伏恩等既至,门者白使人衷甲马汗,宜闭城门。羡曰:“敕使岂可疑拒?”出见之,伏恩把手,遂执之,死于长史厅事。临终叹曰:“富贵如此,女为皇后,公主满家,常使三百兵,何得不败!”及其五子世达、世迁、世辨、世酋、伏护,余年十五已下者宥之。

羡未诛前,忽令其在州诸子自伏护以下五六人,锁颈乘驴出城,合家皆泣送之至门,日晚而归。吏民莫不惊异。行燕郡守马嗣明,医术之士,为羡所钦爱,乃窃问之,答曰:“须有禳厌。”数日而有此变。

羡及光并少工骑射,其父每日令其出畋,还即较所获禽兽。光所获或少,必丽龟达腋。羡虽获多,非要害之所。光常蒙赏,羡或被捶挞。人问其故,金答云:“明月必背上着箭,丰乐随处即下手,其数虽多,去兄远矣。”闻者咸服其言。

[选自《北齐书•列传•卷十七•斛律金(子光、羡)传》]

译文:

斛律羡,字丰乐,少时机警,尤善射箭,而被高祖夸赞。世宗擢其为开府参军事。迁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加安西将军,晋封大夏县子,拜通州刺史。显祖受魏禅,进号征西将军,另封显亲县伯。

河清三年(564),转使持节,都督幽、安、平、南、北营、东燕六州诸军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十余万众寇掠州境,羡统领诸将抗御。突厥部众见军容整肃,而不敢交战,马上派来使者请求款服。羡等估计有诈,告谕突厥说:“你们这帮人此次行动,不是来朝贡的,而是准备见机起事。如果是真心实意,就应该迅速回到你们的巢穴中去,再派遣使者前来。”于是突厥退走。天统元年(565)夏五月,突厥木汗遣使请求朝贡,羡将此情况向朝廷作了报告,从此开始,突厥朝贡岁时不绝。两方和好,羡起了很大作用。诏令加其为行台仆射。羡认为北虏多次侵扰边地,为防不测,就从库堆戍直至东海边,依山势的屈曲计算,共计两千多里的线上布防,其中两百里中的险要之处,或劈山筑城,或断谷修造屏障,并置立戍逻五十余所。又导引高梁水往北与易京汇合,往东,与潞联结,或灌田,或转运边地储集的粮草物资,于公于私都有好处。三年六月,因父去世而辞官,不久,与兄光同被起复,依然镇守燕蓟。三年,加位特进。四年,迁行台尚书令,另封高城县侯。

武平元年(570),加骠骑大将军。此时,光子武都为兖州刺史。羡侍奉数帝,因谨慎坦直而被世人推许,虽然极其荣宠,但从不自矜自夸,到了这个时候,由于合门贵盛,羡十分担忧。所以就上书推辞,还请求解除自己所有的官爵,帝特意下诏不准许。其年秋,晋爵荆山郡王。

三年七月,光被诛杀,帝敕使中领军贺拔伏恩等十余人乘驿马赶赴幽州逮捕羡,又调领军大将军鲜于桃枝、洛州行台仆射独孤永业带领定州骑卒随后赶来,拟命永业接替羡之刺史职位。贺拔伏恩等抵达城郊,把守城门的人慌忙向羡报告,还建议紧闭城门。羡说:“朝廷派来的使者岂可不让进城?”出门相见,伏恩拉着他的手,将他绑了起来,旋即处死于长史厅。羡临死前哀叹着说:“女为皇后,公主满家,出入有三百兵士护卫,如此富贵,怎能不败!”但朝廷宽宥了他的五个儿子世达、世迁、世辨、世酋、伏护和年十五以下的孩子。

羡在未被诛杀前,忽然命令在幽州比伏护小的儿子五六人,颈戴枷锁骑驴出城,全家哭着送到城门口,晚上这几个儿子才回来。吏民十分地惊异。行燕郡守马嗣明为医术之士,得羡亲爱,私底下问其缘由,羡答:“这是为了禳灾。”几天后就出现了这一事变。

羡和光两人很早就擅长骑射,他们的父亲每天都要让他俩出去打猎,回家后比较收获。光有时猎物不多,但射中的都是要害。羡虽然猎物不少,但射中的不是要害。光常常得到奖赏,羡时常遭到捶打。人们打听原因,金说:“明月总是对准猎物的要害发箭,丰乐却是随便动手,他打的猎物多,但箭术却远远赶不上他的哥哥。”听了解释的人都认为金讲得有道理。

《北齐书·斛律羡传》

7、《北齐书·高长恭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高长恭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兰陵武王高长恭,文襄第四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邙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历司州牧、青瀛二州,颇受财货。后为太尉,与段韶讨柏谷,又攻定阳。韶病,长恭总其众。前后以战功别封钜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

邙山之捷,后主谓长恭曰:“入阵及深,失利悔无所及。”对曰:“家事亲切,不觉遂然。”帝嫌其称家事,遂忌之。及在定阳,其属尉相愿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贪残?”长恭未答。相愿曰:“岂不由邙山大捷,恐以威武见忌,欲自秽乎?”长恭曰:“然。”相愿曰:“朝廷若忌王,于此犯便当行罚,求福反以速祸。”长恭泣下,前膝请以安身术。相愿曰:“王前既有勋,今复告捷,威声太重。宜属疾在家,勿预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武平四年五月,帝使徐之范饮以毒药。长恭谓妃郑氏曰:“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妃曰:“何不求见天颜①?”长恭曰:“天颜何由得见!”遂饮药薨。赠太尉。

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初在瀛州,行参军阳士深表列其赃,免官。及讨定阳,士深在军,恐祸及。长恭闻之曰:“吾本无此意。”乃求小失,杖士深二十以安之。尝入朝而仆从尽散,唯有一人。长恭独还,无所谴罚。有千金责券,临死日,尽燔之。(选自《北齐书》卷一)

译文:

兰陵武王高长恭,是文襄皇帝(高澄)的第四个儿子。多次升迁做了并州刺史。突厥入侵晋阳。高长恭率军尽全力反击。齐军在邙山之役中失败时,高长恭担任中军,率领五百骑兵第二次杀入周军,冲到金墉城下,被周军包围,形势十分危急,而城上的齐军不认识高长恭。高长恭脱去头盎,露出脸来,(城上的齐军认出是他),才派出弓弩手下城救援,大败周军。齐军将士一起歌颂此事,成为一曲,即《兰陵王入阵曲》。以后他历任司州牧、青州、瀛州二州刺史。收受了不少财物。后来做太尉,和段韶率军攻柏谷,又攻定阳。段韶生病,高长恭总领其军。前后以战功分别封为钜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

齐军在邙山大捷时,齐后主(高纬)对高长恭说:“你杀入敌阵内太深了,一旦失利,后悔都来不及。”高长恭说:“一想到这是和自己有切身关系的家事。我就不自觉地冲进去了。”后主嫌高长恭说的“家事”一词,从此对他猜忌起来。等到高长恭在定阳,其部下相愿对高长恭说:“大王既然受朝廷重任,为什么如此贪婪?”高长恭未加回答。相愿说:“莫不是因为邙山大捷,恐怕因威武被忌恨,便自我玷污吗?”高长恭说:“是。”相愿说:“朝廷如嫉恨大王,在这个犯法的事上就应当实行惩罚,您本为求福,反而招来祸患。”高长恭流下眼泪,上前跪下,向相愿请教安身之术。相愿说:“大王以前既有功勋,现在又获大捷,威名太重,应当借口生病回家,不要再干预政事。”高长恭认为此言有理,但最终没有引退。武平四年五月,后主派徐之范去给他毒药让他喝下去。高长恭对妃子郑氏说:“我竭尽忠诚侍奉皇上,有什么事辜负了上天,却让我遭此毒手?”郑氏说:“你为何不求见皇上?”高长恭说:“我哪里还能够见到皇上!”便饮毒酒而死。死后追赠太尉的官职。

高长恭外貌温柔,但内心豪壮,声音和容貌都很秀美。在军中为将,亲自处理一些小事。每次得到甘美的食物,即使是一个瓜几个水果,也一定和将士们分吃。当初在瀛州时,行参军阳士深上表列举高长恭贪赃枉法的罪行,(高长恭)因此被罢免官职,等到进攻定阳时,阳士深也在高长恭的军营中,他很担心灾祸到来。高长恭听说此事后,说“我本来就没有这种想法。”便找了一个小过失,打了阳士深二十板子,让他安下心来。一次。高长恭入朝,仆从都走散了,只有一个人跟在身边。高长恭独自回来后,谁也没有被责罚。家中有价值上千金的债券,临死的那天,高长恭将它们全都烧掉了。

《北齐书·高长恭传》

8、《北齐书·李元忠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李元忠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李元忠,赵郡柏人人也。初,元忠以母老多患,乃专心医药,研习积年,遂善于方技。性仁恕,见有疾者,不问贵贱,皆为救疗。家素富实,其家人在乡,多有举贷求利,元忠每焚契免责。乡人甚敬重之。魏孝眀时,盗贼蜂起,清河有五百人西戍,还经南赵郡,以路梗共投元忠。奉绢千匹,元忠唯受一匹,杀五羊以食之,遣奴为导,曰:“若逢贼,但道李元忠遣送。”奴如其言,贼皆舍避。

永安初,拜南赵郡太守。值洛阳倾覆,庄帝幽崩,元忠弃官还家,潜图义举。会高祖率众东出,便自往奉迎。乘露车,载素筝浊酒以见高祖,因进从横之策,备陈诚款,深见嘉纳。时刺史尔朱羽生阻兵据州,元忠先聚众于西山,仍与大军相合,擒斩羽生。即令行殷州事。高祖每于宴席论叙旧事因抚掌欣笑后以微谴失官时朝廷离贰义旗多见猜阻斛斯椿等以元忠淡于荣利又不以世事经怀故不在嫌嫉之地。寻兼中书令。

天平四年,除使持节、光州刺史。时州境灾俭,人皆菜色,元忠表求赈贷,俟秋征收。被报,听用万石。元忠以为万石给人,计一家不过升斗而已,徒有虚名,不救其弊,遂出十五万石以赈之。事讫表陈,朝廷嘉而不责。兴和末,拜侍中。

元忠虽居要任,初不以物务干怀,唯以声酒自娱,大率常醉。家事大小,了不关心。园庭之内,罗种果药,亲朋寻诣,必留连宴赏。每挟弹携壶,敖游里闬,遇会饮酌,萧然自得。武定元年,除东徐州刺史,固辞不拜。孙腾、司马子如尝共诣元忠,见其坐树下,拥被对壶,庭室芜旷。谓二公曰:“不意今日披藜藿也。”因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顾叹息而去,大饷米绢衣服,元忠受而散之。三年,复以本官领卫尉卿。其年卒于位,年六十,谥曰敬惠。

(选自《北齐书·李元忠传》,有删改)

译文:

李元忠,赵郡柏人县人。当初,李元忠因为母亲年老多病,就专心医药,研习数年,于是精通医术。李元忠仁慈忠恕,看到有病的人,不问贵贱,都帮忙治疗。李元忠的家境平素富厚殷实,家里的人在乡里多靠借贷给别人获利,李元忠会常常烧掉契约,免掉他人的债务。因此,极受乡人敬重。魏孝明帝时,贼寇蜂起,清河有五百人戍守西方边境,回家时经过南赵郡,由于道路被阻,一同投奔了李元忠。他们奉送的千匹绢帛,李元忠只收下一匹,宰杀五头羊招待他们,最后派奴仆做向导,李元忠说:“如果遇上寇贼,就说是李元忠派来护送的。”奴仆按照他的话去做,寇贼们都回避而放过他们。

永安(北魏李庄帝年号)初年,拜南赵郡太守。适值洛阳陷落,北魏孝庄帝在被囚禁中驾崩,李元忠便弃官回到了故乡,暗中图谋起义。会高祖率众自东出兵,李元忠便前往恭敬地迎接。李元忠乘坐着没有帷盖的车,车上放着素筝浊酒,见到了高祖,趁机向高祖表述很多方法、谋略,话语中显露了赤诚忠心,赢得高祖的信任。此时刺史尔朱羽生据州府阻挡来兵,李元忠先在西山聚集兵众,然后与大军会合,一下子捉住了羽生,并杀了他。高祖就命令他主持殷州政事。每当高祖在宴席上谈论旧事,就拉着元忠的手笑。后由于隐晦地批评朝廷,李元忠丢掉了官职。这一时期,朝廷离心,起义的人多遭猜忌。斛斯椿等认为李元忠淡于名利,又不把进事放在心上,故不属嫌嫉之列。不久,兼中书令。

天平四年,授使持节,光州刺史。当时州内灾荒,人多菜色,元忠上表请求赈贷。待秋收后归还。朝廷同意,准许使用万石。元忠认为万石赈民,平均算来,一家只有一升而已,徒有虚名,不救其敝,于是拿出十五万石进行赈济。事情完结后上报朝廷,皇上嘉奖了他。兴和未年,拜待中。

李元忠,虽然位居要职,最初对日常杂事从不插手,而只以声酒自娱,且常常喝醉。大小家事,也是一点都不关心。园庭之中,种满了果树药材,亲戚朋友来访,一定留下渴酒,经常挟弹携壶,遨游里闾,饮酒作乐,怡然自得。武定元年,授东徐州刺史,坚决推辞而没有接受。孙腾、司马子如曾一同拜访过李元忠,见他坐在庭院中的树底下,披着被端着酒壶,周围再无长物。李元忠对二位说:“没有想到今天只有粗糙的饭食。”边说边呼妻出来,其妻衣不曳地。两人相看,叹息而去,随后给李元忠送来了许多粮食、丝绢衣服,他接受后很快分发给了周围的人。三年,复以本官领卫尉卿。这一年死。年六十,谥号敬惠。

《北齐书·李元忠传》

9、《北齐书·陆卬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陆卬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陆卬,字云驹。少机悟,美风神,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五经多通大义。善属文,甚为河间邢邵所赏。邵又与卬父子彰交游,尝谓子彰曰:“吾以卿老蚌遂出明珠,意欲为群拜纪可乎?”由是名誉日高,儒雅搢绅,尤所推许。起家员外散骑侍郎,历文襄大将军主簿,中书舍人,兼中书侍郎,以本职兼太子洗马。自梁、魏通和,岁有交聘。卬每兼官燕接,在帝席赋诗,卬必先成,虽未能尽工,以敏速见美。

除中书侍郎修国史以父忧去职居丧尽礼哀毁骨立诏以本官起文襄时镇邺嘉其至行亲诣门以慰勉之。卬母魏上庸公主,初封蓝田,高明妇人也,甚有志操。卬昆季六人,并主所生。故邢邵常谓人云:“蓝田生玉,固不虚矣。”主教训诸子,皆禀义方。虽创巨痛深,出于天性,然动依礼度,亦母氏之训焉。卬兄弟相率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朝廷深所嗟尚。服竟当袭,不忍嗣侯。

天保初,常山王荐卬器干,文宣面授给事黄门侍郎,迁吏部郎中。上洛王思宗为清都尹,辟为邑中正,食贝丘县干。遭母丧,哀慕毁悴,殆不胜丧,至沉笃,顿昧伏枕。又感风疾。第五弟搏遇疾临终,谓其兄弟曰:“大兄尫病如此,性至慈爱,搏之死日,必不得使大兄知之,哭泣声必不可闻彻,致有感恸。”家人至于祖载,方始告之。卬闻而悲痛,一恸便绝,年四十八。卬自在朝,笃慎固密,不说人短,不伐己长,言论清远,有人伦鉴裁,朝野甚悲惜之。赠卫将军、青州刺史,谥曰文。所著文章十四卷,行于世。齐之效庙诸歌,多卬所制。子乂嗣,袭爵始平侯。(选自《北齐书•陆卬传》)

[注]群拜纪,即“纪群之交”。纪、群皆为人名,陈纪是陈群的父亲。比喻累世之交情。

译文:

陆卬,字云驹。年少机智聪明,风韵神态美好,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五经多能通晓大义。善于写文章,很被河间邢邵赏识。邢邵又与陆卬父亲陆子彰交往,曾经对陆子彰说:“我认为你是老蚌出了明珠,我想与你为纪群之交可以吗?”因此陆卬名声日渐提高,儒者与官员尤其推崇赞许。从家中征召出来任员外散骑侍郎,历任文襄大将军主簿,中书舍人,兼中书侍郎,还以本职兼任太子洗马。自从梁、魏两国交好,每年互派使者。陆卬屡次兼任宴请接待的官吏,在皇帝的宴席上赋诗,陆卬一定先完成,虽然不是全都精巧工整,但是凭借机敏迅速被称赞。

任中书侍郎,撰修国史。因为父亲去世离任,守丧尽礼,因哀痛身体受损消瘦到极点。皇帝下诏以原来的官职起用,文襄当时镇守邺城,嘉奖他的卓越品行,亲自登门来宽慰勉励他。陆卬的母亲是魏上庸公主,当初封于蓝田,是个显贵的妇人,很有志向操守。陆卬兄弟六人,全都是公主所生。所以邢邵常对人说:“蓝田生玉,果然名不虚传啊。”公主教育小孩,都秉承大义方略。即使创伤巨大悲痛深重,出于天性,然而行为依照礼数法度,也是母亲的训导啊。陆卬兄弟相继在墓侧建造守丧的草庐,背土堆成坟,朝廷十分赞叹推崇。陆卬服丧完毕应当承袭父爵,却不忍心继承(他父亲的)侯爵。

天保初年,常山王推荐陆卬的气度才干,文宣帝当面授给事黄门侍郎,升任吏部郎中。上洛王思宗任清都尹,征辟为邑中正,食贝丘县的俸禄。遭遇母亲丧事,哀伤思慕毁形憔悴,几乎不能承受丧事,病势极其沉重,困顿昏迷伏于枕上。又感染了风疾。第五个弟弟陆搏生病临终时,对他的兄弟们说:“大哥瘦病成像这样,性格又极其慈爱,我死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大哥知道这件事,哭泣声一定不可太大而让他听到,使他感伤悲痛。”家人到了葬礼时,才告诉他。陆卬听说而悲痛,一痛便断气,当时四十八岁。陆卬自从在朝中,宽厚谨慎,严谨小心,不说人家的短处,不夸耀自己的长处,言谈清明高远,有审察识别人物优劣的才能,朝野之人都非常悲痛惋惜他。追赠卫将军、青州刺史,谥号为文。所著文章十四卷,流传于世。北齐的祭祀祖先神明的各歌赋,大多是陆卬所做。儿子陆乂,继承始平侯爵位。

《北齐书·陆卬传》

10、《北齐书·邢卲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北齐书·邢卲传》原文及翻译北齐书

原文:

邢卲,字子才,河间鄚人。少在洛阳,会天下无事,与时名胜专以山水游宴为娱,不暇勤业。尝因霖雨,乃读《汉书》,五日,略能遍记之。后因饮谑倦,方广寻经史,五行俱下,一览便记,无所遗忘。年未二十,名动衣冠,诸人方之王粲。

自孝明之后,文雅大盛,卲雕虫之美,独步当时。每一文初出,京师为之纸贵,读诵俄遍远近。于时袁翻与范阳祖莹位望通显,文笔之美,见称先达,以卲藻思华赡,深共嫉之。尝有一贵胜[注]初受官,大集宾食,翻与卲俱在坐。翻意主人托其为让表。遂命卲作之。翻甚不悦,每告人云:“邢家小儿尝客作章表,自买黄纸,写而送之。”卲恐为翻所害,乃辞以疾。太昌初,敕令恒直内省,给御食,令覆按尚书门下事,凡除大官,先问其可否,然后施行。

卲率情简素,内行修谨,兄弟亲姻之间,称为雍睦。博览坟籍,无不通晓,晚年尤以《五经》章句为意,穷其指要。吉凶礼仪,公私谘禀,质疑去惑,为世指南。每公卿会议,事关典故,卲援笔立成,证引该洽。帝命朝章,取定俄顷。虽望实兼重不以才位傲物脱略简易不修威仪车服器用充事而已。有斋不居,坐卧恒在一小屋。果饵之属,或置之梁上,宾至,下而共啖。天姿质素,特安异同,士无贤愚,皆能顾接,对客或解衣觅虱,且与剧谈。有书甚多,而不甚雠校。见人校书,常笑曰:“何愚之甚,天下书至死读不可遍,焉能始复校此。且误书思之,更是一适。”

子大宝,有文情。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识字焉。

(节选自《北齐书·邢卲传》)

[注]贵胜:尊贵而有权势者。

译文:

邢卲,字子才,河间鄚县人。少年时在洛阳,适逢天下太平,同当时的名流们专以在山水间游乐宴饮为乐,没有时间致力于学业。曾因为连降大雨(无法出门),才诵读《汉书》,五天,就可以全部记住。后来因为对宴饮游乐感到厌倦,才广泛探究经史,一目五行,看一遍就能记住,没有遗忘的。不到二十岁,就在士大夫中很有名气了,众人将他比作王粲。

从孝明帝以后,文学之风盛行,邢卲文辞之美,在当时超群出众,无人可比。每有一篇文章刚写出来,京城的纸便因此涨价,读诵很快遍及远近各地。这个时期,袁翻与范阳人祖莹官位和声望显达,文章华美,被有德行学问的前辈称赞。由于邢卲文辞才思华美富丽,两人都很嫉妒他。曾经有一个尊贵而有权势者初次被授官,大规模宴饮宾客,袁翻与邢卲都在座。袁翻猜测主人会委托他写辞让官职的奏章。但主人却让邢卲写。袁翻很不高兴,常常对人说:“邢家小儿曾受人雇佣写奏章,自己买来黄纸,写完之后再给人送去。”邢卲担心被袁翻陷害,便托病辞掉了官职。太昌初年,皇上命令邢卲长期在内省当值,供给饭食,命他反复察验尚书门下所奏之事,凡任命高官,先来询问邢卲可不可以,然后任命。

邢卲性情简单朴素,在家行事谨慎,兄弟亲姻之间,关系和睦。博览典籍,无不通解知晓,晚年尤其着意于《五经》章句,深入研究它的要义。有关吉凶礼仪之事,公家私人都向他请教,他都能质疑解惑,成为世人的指南。每当公卿集会议论,事情有关典制掌故,邢卲拿起笔马上就能写好,引证广博。皇上命写朝廷典章,一会儿就完成。(邢卲)虽名实兼重,却不凭借才能官位轻视别人。生活洒脱不拘,简朴随意,不修饰容貌举止,车子、衣服、器物和用具,勉强够数而已。有斋室并不居住,日常起居经常在一个小屋之中。果实糕饼之类的食物,有时放置在梁上,客人到来,便取下来共同分享。天资质朴,能与不同的人共处,士人无论贤愚,都能拜访接待,有时对着客人一边解开衣服寻觅虱子,一边与其畅谈。有很多书,却不大校对文字。看见他人校对书籍,常常笑着说:“为何这么愚蠢?天下的书到死也读不完,怎么可以周而复始地校勘它。而且发现和思考书中的错误,更是一种快乐。”

儿子大宝,有文采。庶子大德、大道,都不识字。

《北齐书·邢卲传》

《北齐书·斛律羡传》原文及翻译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