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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2023-06-03 00:27 来源:词粹网 点击:

《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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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列女·羊耽妻辛氏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羊耽妻辛氏,字宪英,陇西人,魏侍中毗之女也。聪朗有才鉴。初,魏文帝得立为太子,抱毗项谓之曰:“辛君知我喜不?”毗以告宪英,宪英叹曰:“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而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

弟敞为大将军曹爽参军,宣帝将诛爽,因其从魏帝出而闭城门,爽司马鲁芝率府兵斩关赴爽,呼敞同去。敞惧,问宪英曰:“天子在外,太傅闭城门,人云将不利国家,于事可得尔乎?”宪英曰:“事有不可知,然以吾度之,太傅殆不得不尔。明皇帝临崩,把太傅臂,属以后事,此言犹在朝士之耳。且曹爽与太傅俱受寄托之任,而独专权势,于王室不忠,于人道不直,此举不过以诛爽耳。”敞曰:“然则敞无出乎?”宪英曰:“安可不出!职守,人之大义也。凡人在难,犹或恤之;为人执鞭而弃其事,不祥也。且为人任,为人死,亲昵之职也,汝从众而已。”敞遂出。宣帝果诛爽。事定后,敞叹曰:“吾不谋于姊,几不获于义!”

其后钟会为镇西将军,宪英谓耽从子祜曰:“钟士季何故西出?”祜曰:“将为灭蜀也。”宪英曰:“会在事纵恣,非持久处下之道,吾畏其有他志也。”及会将行,请其子琇为参军,宪英忧曰:“他日吾为国忧,今日难至吾家矣。”琇固请于文帝,帝不听。宪英谓琇曰:“行矣,戒之!古之君子入则致孝于亲,出则致节于国;在职思其所司,在义思其所立,不遗父母忧患而已,军旅之间可以济者,其惟仁恕乎!”会至蜀果反,琇竟以全归。祜尝送锦被,宪英嫌其华,反而覆之。其明鉴俭约如此。泰始五年卒,年七十九。

(选自《晋书·列女》)

译文:

羊耽的妻子辛氏,字宪英,陇西人,是魏侍中辛毗的女儿。为人聪明,有才干和鉴察力。当初,魏文帝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抱着辛毗的脖子对他说:“辛君你知道我高兴吗?”辛毗把这件事告诉了宪英,宪英叹息道:“太子是要继承君王、宗庙和国家的人。接替君王就不能不忧愁,主持国政就不能不忧惧,应该忧愁反而高兴,国家怎么能长久!魏国恐怕就不会兴盛吧?”

辛氏的弟弟辛敞任大将军曹爽的参军,宣帝将要诛杀曹爽,趁着曹爽跟从魏帝出城门的时候关闭了城门,曹爽的司马鲁芝率领府兵砍断门闩去救曹爽,招呼辛敞和他一同去。辛敞很害怕,就问宪英说:“天子在城外,太傅就关闭了城门,人们说这将会不利国家,事情能够这样做吗?”宪英说:“有些事情恐怕我们不了解,但是根据我的估计,太傅大概是不得不这样。明皇帝临终的时候,把着太傅的手臂,嘱托后事,这些话还在朝臣的耳边回响。况且曹爽和太傅一起从皇帝那里接受了托付的重任,可是曹爽却大权独揽,这对王室来说就是不忠,从人道上来讲就是无理,太傅的这个举动不过是要诛杀曹爽罢了。”辛敞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去出城营救了?”宪英说:“怎么能不去呢!恪尽职守,这是人的大义。大凡有人遇到灾难,尚且要去救助;替人家执鞭服役却不为人家做事,这样做是不吉利的。况且被人家重用,就要为人家效命,这是受人重任之人应尽的职分,你只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就行了。”辛敞于是出城和大家一起去救曹爽了,宣帝果然诛杀了曹爽。事情平定之后,辛敞感叹说:“我如果不和姐姐商量这件事,几乎失去了道义。”

后来钟会担任了镇西将军,宪英对羊耽的侄子羊祜说:“钟士季为什么到西边去?”羊祜说:“为了灭掉蜀国。”宪英说:“钟会处事放纵、肆意妄为,这可不是长久居于人下的作风,我怕他有别的不可告人的打算。”等到钟会将要出发的时候,他请求让宪英的儿子羊琇任参军,宪英忧虑地说:“以前我为国家担忧,现在灾难到我家了。”羊琇坚决向文帝请求不去任参军,文帝不允许。宪英对羊琇说:“去吧,一定要谨慎!古代的君子,在家中就向父母尽孝道,离家后就向国家尽忠;在职位上就要想到自己所担任的工作,在道义方面就要想到自己的立身行事,不给父母留下忧患罢了,在军队里能够解救你的大概只有‘仁恕’吧!”钟会到了蜀地果然反叛了,而羊琇终于能够完好的回还。羊祜曾经送给宪英锦被,宪英嫌锦被华丽,就反过来盖。她就是这样洞察事情,生活俭约,她泰始五年去世,享年七十九岁。

2、《晋书·荀勖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荀勖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荀勖,字公曾,颍川颍阴人,汉司空爽曾孙也。父早亡。勖依于舅氏。岐嶷夙成,年十余岁能属文。从外祖魏太傅钟繇曰:“此儿当及其曾祖。”既长,遂博学,达于从政。仕魏,辟大将军曹爽掾。爽诛,门生故吏无敢往者,勖独临赴,众乃从之。迁廷尉正,参文帝大将军军事。

高贵乡公欲为变时,大将军掾孙佑等守阊阖门。文帝弟安阳侯干闻难欲入,佑谓干曰:“未有入者,可从东掖门。”及干至,帝迟之,干以状白,帝欲族诛佑。勖谏曰:“孙佑不纳安阳,诚宜深责。然事有逆顺,用刑不可以喜怒为轻重。”乃免佑为庶人。时官骑路遗求为刺客入蜀,勖言于帝曰:“明公以至公宰天下,宜杖正义以伐违贰。而名以刺客除贼,非所谓刑于四海,以德服远也。”帝称善。

及钟会谋反,审问未至,而外人先告之。帝待会素厚,未之信也。勖曰:“会虽受恩,然其性未可许以见得思义,不可不速为之备。”帝即出镇长安。主簿郭奕、参军王深以勖是会从甥,少长舅氏,劝帝斥出之。帝不纳,而使勖陪乘,待之如初。先是,勖启“伐蜀,宜以卫瓘为监军”。及蜀中乱,赖瓘以济。会平,还洛,与裴秀、羊祜共管机密。时将发使聘吴,并遣当时文士作书与孙皓,帝用勖所作。皓既报命和亲,帝谓勖曰:“君前作书,使吴思顺,胜十万之众也。”

勖久在中书,专管机事。及在尚书,课试令史以下,核其才能,有暗于文法,不能决疑处事者,即时遣出。帝尝谓曰:“魏武帝言‘荀文若之进善,不进不止;荀公达之退恶,不退不休’。二令君之美,亦望于君也。”居职月余,以母忧上还印绶,帝不许。遣常侍周恢喻旨,勖乃奉诏视职。勖久管机密,有才思,深得人主微旨,不犯颜忤争,故得始终全其宠禄。太康十年卒。

(选自《晋书·荀勖传》卷三十九)

译文:

荀勖字公曾,颍川郡颍阴县人,是汉朝司空荀爽的曾孙。父亲早年去世。荀勖寄托在舅父家里。幼年聪慧早熟,十几岁便能写文章。从外祖父魏太傅钟繇说:“这个孩子将来会赶上他曾祖父。”长大后学识渊博,有从政的本领。在魏国做官,被大将军曹爽征召为掾属。曹爽被杀,他的门生故吏都不敢前去收尸办丧事,荀勖独自前往(去处理丧事),其他人才敢跟着去。提升为廷尉正,参与晋文帝(司马昭)大将军府军事谋划。

高贵乡公曹髦想要发动政变时,大将军掾属孙佐等守阊阖门。晋文帝的弟弟安阳侯司马干听说发生兵变,要进阊阖门,孙佑对司马干说:“还没有人进这个门,可从东掖门进去。”等司马干到达后,文帝说他来得太晚了,司马干将来迟的原因禀告文帝,文帝欲将孙佑处以灭族之罪。荀勖进谏说:“孙佑不让安阳侯进门,确实应深受责备。然而事情的情节有轻有重,用刑轻重不能以喜怒为转移。”于是只免孙佑为庶人。当时王室的骑兵中有个叫路遗的人请求作为刺客入蜀行刺,荀勖对文帝说:“明公您以至公之道治理天下,应举正义之师来讨伐叛贼,名义上用行刺的办法去除贼,这就不是所说的以礼法对待天下的人,以德行来使远人臣服啊。”文帝认为这个意见很好。

等到钟会在蜀中谋反,没有得到确实消息,而外人先来报告。文帝平素待钟会很好,不相信他会谋反。荀勖说:“钟会虽然受了您的恩惠,然此人不能看作是得恩而思义的人,不能不早作戒备。”文帝立即出镇长安。主簿郭奕认为荀勖是钟会的从外甥,幼年在舅家长大,劝文帝将荀勖贬出去。文帝不听,并且使荀勖与自己同车陪坐,像原来一样对待他。在此之前,荀勖进言:“伐蜀应以卫瓘为监军。”等到蜀中发生钟会叛乱,有赖于卫瓘才得平息。钟会叛乱被平定后,回到洛阳,荀勖与裴秀、羊祜共管国家机密。当时将要派使者出使东吴,让当时让文士草拟与孙皓的文书,文帝选用了荀勖所写的文书。孙皓接书后答复愿意和睦通好,文帝对荀勖说:“君以前写的文书使吴顺服,真是胜过十万大军啊!”

荀勖长期在中书之位,专管机密之事。任尚书令时,考试令史以下官吏,考查他们的才能高低,那些不熟悉法令条例,不能解决疑难问题处理事务的人,立即打发走。晋武帝曾对荀勖说:“魏武帝说:‘荀文若提拔善者,不提拔起来不休止;荀公达斥逐恶人,不赶走他们不罢休。’两位贤君的美德,希望您兼而有之。”在职月余,因母丧上缴印绶辞职,武帝不许,派常侍周恢传达旨意,荀勖这才奉诏履行职责。荀勖长时期掌管机密工作,有才气和文思,能探测到国君隐微的旨意,不冒犯主上的尊严而违旨相争,因而能始终保全他的宠幸与禄位。太康十年去世。

《晋书·荀勖传》

3、《晋书·祖逖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祖逖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祖逖,字士稚,范阳道人也。逖性豁荡,然轻财好侠,慷慨有节尚。每至田舍,散谷帛以周贫乏。后博览__,该涉古今,见者谓逖有赞世才具。年二十四,阳平辟察孝廉,司隶再辟举秀才,皆不行。大驾西幸长安,关东诸侯范阳王虓、高密王略等竞召之,皆不就。京师大乱,逖率亲党数百家避地淮泗,以所乘车马载同行老疾,躬自徒步,药物表粮与众共之,又多权略,是以少长咸宗之。逖以社稷倾覆,常怀振复之志。时帝方拓定江南,未遑北伐,逖进说曰:“今遗黎既被残酷,人有奋击之志。大王诚能发威命将,使若逖等为之统主,庶几国耻可雪,愿大王图之。”初,北中郎将刘演距于石勒也,流人坞主张平、樊雅等在谯,演署平为豫州刺吏,雅为谯郡太守。又有谢浮等十余部,皆统属平。逖诱浮使取平。樊雅遣众夜袭逖,直趣逖幕。逖命左右距之,督护董昭与贼战,走之。逖率众追讨,而张平余众助雅攻逖。蓬陂坞主陈川,自号宁朔将军。逖遣使求救于川,川遣将李头率众援之,逖遂克谯城。初,樊雅之据谯也,逖以力弱,求助于南中郎将王含,含遣桓宣领兵助逖。逖既克谯,宣等乃去。石季龙闻而引众围谯,含又遣宣救逖,季龙闻宣至而退。宣遂留,助逖讨诸屯坞未附者。石勒不敢窥兵河南与逖书求通使交市逖不报书而听互市收利十倍于是公私丰赡士马日滋。会朝廷将遣戴若思为都督,逖以若思是吴人,虽有才望,无弘致远识,一旦来统之,意甚怏怏。且闻王敦与刘隗等构隙,虑有内难,大功不遂。感激发病,乃致妻孥汝南大木山下。逖虽怀帛忧愤,而图进取不辍,营缮武牢城。逖恐南无坚垒,乃使从子汝南太守济率众筑垒。未成,而逖病甚。俄卒于雍丘。

(节选自《晋书·祖逖传》

译文:

祖逖,字士稚,范阳道地人。祖逖性情豁达直爽,但是轻视财货,注重狭义,坚持正义有节操。每次到农夫田舍中,常散发粮食衣物来救济贫困人。后来他博览群书,遍涉古今,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有辅佐的才能。二十四岁时,阳平征召他为孝廉,司隶再举为秀才,都没有去。皇帝向西巡幸到长安时,关东诸侯范阳王司马虓、高密王司马略等人竞相征召祖逖,他都没有去。京城大乱时,祖逖带领几百户亲戚乡党到淮泗避难,用自己乘坐的车马载着同行的老人和病人,而自己徒步跋涉,药物、衣物和粮食都与他们共同分用,又有许多应变的谋略,因此老幼都尊敬他。祖逖因为国家沦亡,常怀着复兴国家的志向。当时皇帝刚刚在江南开拓局面安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北伐,祖逖进言劝谏说:“现在遗民既遭残害,人人有奋激反抗的斗志。大王如果能够显示皇威任命将领,任命像我这样的人为统率众人的首领,或许可以洗雪国耻,希望大王考虑这件事。”当初,北中郎将刘演抵御石勒时,流亡的坞主张平、樊雅等人在谯城,刘演任命张平代理豫州刺史,樊雅任谯郡太守。还有谢浮等十多支部队,都归张平统领。祖逖诱使谢浮去除掉张平。樊雅派遣军队在夜里袭击祖逖,直冲祖逖的帐幕。祖逖命令身边的人抵抗,督护董昭与敌人战斗,打退了敌人。祖逖带领部队追击,张平的余部帮助樊雅攻击祖逖。蓬陂坞主陈川,自称为宁朔将军。祖逖派人向陈川求救,陈川派将领李头带领军队援救,祖逖攻克了谯城。起初,樊雅据守谯城,祖逖因为势力薄弱,曾求助于南中朗将王含,王含派桓宣领兵救援祖逖。祖逖攻克谯城后,桓宣等人就离开了。石季龙听说后带领军队包围了谯城,王含又派桓宣去救援祖逖,石季龙听说桓宣到了便撤兵。桓宣就留在谯城,帮助祖逖讨平那些尚未归附的屯坞。石勒不敢向黄河以南进兵,给祖逖写信,请求互通使者展开贸易。祖逖没有回信,但听任贸易往来,收取十倍的利润,于是公私都丰足,士兵和战马日益增加。恰逢朝廷要任命戴若思担任都督,祖逖认为戴若思是吴人,虽有才能和声望,但缺乏远见卓识,一旦来统率人马,祖逖心中怏怏不乐。又听说王敦和刘隗等人结怨有矛盾,担心将发生内乱,大业不能成功。思虑成病,就把妻室子女送到汝南大木山下。祖逖虽然心怀忧愤,但仍不放弃前进复国的主张,营建修缮了武牢城。祖逖担心城南没有坚固的堡垒,就派侄子汝南太守祖济带领士兵修筑营垒。营垒尚未修成,祖逖病情加重。不久死在了雍丘。

《晋书·祖逖传》

4、《晋书·刁协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刁协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刁协,字玄亮,渤海饶安人也。祖恭,魏齐郡太守。父攸,武帝时御史中丞。协少好经籍,博闻强记,释褐濮阳王文学,累转太常博士。元帝以为镇东军谘祭酒,转长史。愍帝即位,征为御史中丞,例不行。中兴建,拜尚书左仆射。于时朝廷①草创,宪章未立,朝臣无习旧仪者。协久在中朝,谙练旧事,凡所制度,皆禀于协焉,深为当时所称许。协性刚悍与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为王氏②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毁公卿见者莫不侧目然悉力尽心志在匡救帝甚信任之及王敦构逆,上疏罪协。帝使协出督六军。既而王师败绩。帝执协、隗手,流涕呜咽,劝令避祸。协曰:“臣当守死,不敢有贰。”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给协、隗人马,使自为计。协年老,不堪骑乘,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于敦,敦听刁氏收葬之。敦平后,戴若思等皆被显赠,惟协以出奔不在其例。咸康中,协子彝上疏讼之。在位者多以明帝之世褒贬已定,非所得更议,且协不能抗节陨身,乃出奔遇害,不可复其官爵也。丹阳尹殷融议曰:“于时事穷计屈,奉命违寇,非为逃刑。谓宜显赠,以明忠义。”时庾冰辅政,疑不能决。左光禄大夫蔡谟与冰书曰:“《春秋》之义,以功补过。昔周筵、郭璞等并亦非为主御难也,自平居见杀耳,皆见褒赠,刁令事义岂轻于此乎?寿终则蒙赠,死难则见绝,岂所以明事君之道,厉为臣之节乎!足下宜察此意。冰然之。事奏,成帝诏曰:“协情在忠主,今正当以协之勤有可书而复协本位,加之册祭,以明有忠于君者纤介必显,虽于贬裁未尽,然或足有劝矣。”于是追赠本官,祭以太牢。

(节选自《晋书·刁协传》)

①朝廷:东晋王朝;②王氏:指琅琊王氏子弟(王导、王敦等人)。

译文:

刁协,字玄亮,是渤海饶安人。刁协年少时喜欢阅读经籍,博闻强记,刚出仕任濮阳王文学,多次升官转任太常博士。等到东嬴公司马腾镇守临漳时,任用刁协做长史,转任颍川太守。永嘉初年,任河南尹,未接受任命,避难渡江。愍帝即位,征召为御史中丞,没有就任。元帝任丞相,任用刁协为左长史。朝廷中兴后,任尚书左仆射。当时朝廷初建,法规尚未健全,朝中臣僚没有熟悉旧时礼仪的人,刁协长期居于西晋朝廷,对当时的礼仪谙熟于心,朝廷建立的制度,都依据刁协的陈述而行,深受当世的称许。大兴初年,升任尚书令,任职数年后,加金紫光禄大夫,尚书令职任如故。刁协性格强悍,与他人多有不和,总是尊上压下,因此受到王氏忌恨。又借酒放肆,侮辱公卿,人们见到他无不侧目而视。但是他为朝廷用尽心力,有匡时救世的志向,元帝很信任他。以奴为兵,收取将吏的门客使用作运输,都是刁协建立的规定,众人对他心怀不满。趁着王敦反叛,有人呈上奏章认为刁协有罪,元帝派刁协出京师督察六军。不久朝廷军队大败,刁协与刘隗同在太极殿东阶侍奉皇帝,元帝执着刁协、刘隗的手,流泪呜咽,劝说他们躲避祸乱。刁协曰:“臣应当固守至死,不敢有二心。”元帝曰:“现在局势紧迫,怎能不走呢!”于是下令供给刁协、刘隗人马,让他们自己筹划出路。刁协年老,经不住骑马跋涉,平素对下人没有恩情,那些招募来的随从人员,也都离开他而去。到达江乘,刁协被人杀害,并把首级送给王敦,王敦听任刁氏家族收尸埋葬。元帝痛惜刁协终未免祸,秘密逮捕了运送刁协首级的人并杀了他。王敦之乱平定后,周顗、戴若思等人都蒙受显赫厚重的追赠,惟有刁协因出奔而不在受赏的范围内。咸康年间,刁协之子刁彝上书诉讼。在朝的官员多数认为明帝之时已对这件事定下褒贬,不属应当议论的事,再说刁协未能坚守节操而献身,是在出奔中遇害,不能够恢复他的官爵。丹阳尹殷融议论说:“王敦忤逆不道,罪大恶极死有余辜,那么刁协的善行即使是奖赏也仍显不足。刁协侍奉君主,重在道义,又为中兴的四位辅佐大臣之一,位居朝廷高层。当时局势急迫无计可行,刁协奉命离寇,并非出逃避罪。我认为应当从重赏赐他,用以明扬忠义。”成帝下诏说:“刁协的勤勉事王有值得记载之处。现在可以恢复刁协原来的官位,下诏赐给祭礼,用以说明对于忠于君王的任何细小的行为都会得到表彰。”于是追赠本官,以太牢礼祭祀。

《晋书·刁协传》

5、《晋书·褚裒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褚裒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褚裒,字季野,康献皇后父也。

裒少有简贵之风,与京兆杜乂俱有盛名,冠于中兴。谯国桓彝见而目之曰:“季野有皮里阳秋。”言其外无臧否,而内有所褒贬也。谢安亦雅重之,恒云:“裒虽不言,而四时之气亦备矣。”

初,裒总角诣庾亮,亮使郭璞筮之。卦成,璞骇然,亮曰:“有不祥乎?”璞曰:“此非人臣卦,不知此年少何以乃表斯祥?二十年外,吾言方验。”及此二十九年而康献皇太后临朝,有司以裒皇太后父,议加不臣之礼,拜侍中、卫将军、录尚书事,持节、都督、刺史如故。裒以近戚,惧获讥嫌,上疏固请居籓。于是改授都督徐兗青扬州之晋陵吴国诸军事、卫将军、徐兗二州刺史、假节、镇京口。

永和初,复征裒,将以为扬州、录尚书事。吏部尚书刘遐说裒曰:“会稽王令德,国之周公也,足下宜以大政付之。”裒长史王胡之亦劝焉于是固辞归籓朝野咸叹服之。进号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固辞开府。裒又以政道在于得才,宜委贤任能,升敬旧齿,乃荐前光禄大夫顾和、侍中殷浩。疏奏,即以和为尚书令,浩为扬州刺史。

永和五年卒,年四十七,远近嗟悼,吏士哀慕之。赠侍中、太傅,本官如故,谥曰元穆。(《晋书·褚裒传》)

译文:

褚裒póu字季野,是康献皇后的父亲。

褚裒年轻时就有简傲高贵的气质,和京兆人杜乂都负有盛名,在中兴时冠绝一时。谯国人桓彝见到了他,注视着他说:“褚季野有皮裹阳秋(指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言论)”说他嘴上虽然不品评人物,但是内心是对人有褒贬的。谢安也素来推重他,常常说:“褚裒虽然不说话,但是四时之气(本指一年四季的气象,后以“备四时之气”喻指人的气度弘远)也全都具备了。”

当初,褚裒童年时到庾亮家裹,庾亮让郭璞给褚裒卜筮。卦象一成,郭璞很惊骇,庾亮说:“有不祥的事吗?”郭璞说:“这不是人臣的卦象,不知这位少年怎么会显示出这种祥兆呢?二十年以后,我的话才能应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二十九年,康献皇太后上朝处理政事,有关官吏认为褚裒是皇太后的父亲,商议给他不必施行臣属之礼的礼遇,让他任侍中、卫将军、录尚书事,同时仍任持节、都督、刺史。而褚裒因为自己是皇帝的亲戚,害怕受到非议和不满,上疏坚决请求到封地去任职,于是改授褚裒都督徐兖青扬州的晋陵吴国二郡的军事、封其为卫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假节,镇守京口。

永和初年,又征召褚裒,准备任命他为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吏部尚书刘遐劝说褚裒道:“会稽王德行美好,是国家的周公啊,足下最好把大权交给他。”褚裒的长史王胡之也劝他这么做,于是褚裒坚决推辞不受,请求返回封地,朝野上下都赞叹敬服他。朝廷提升他为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褚裒坚决不接受开府之职。褚裒又认为为政之道在于得到人才,应该委任贤能,提拔和敬重有德望的老臣,于是就举荐前光禄大夫顾和、侍中殷浩。疏文奏上后,任命顾和为尚书令,殷浩为扬州刺史。

永和五年褚裒去世,当时四十七岁,远近的人都为之伤心叹息,吏人士人哀悼思慕他。朝廷赠他侍中、太傅,原来的官职不变,谧号元穆。

《晋书·褚裒传》

6、《晋书·王羲之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王羲之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导之从子也。羲之幼讷于言,人未之奇。及长,辩赡,以骨鲠称。尤善隶书,为古今之冠,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深为从伯敦、导所器重。时陈留阮裕有重名,裕亦目羲之与王承、王悦为王氏三少。时太尉郗鉴使门生求女婿于导,导令就东厢遍观子弟。门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咸自矜持。唯一人在东床坦腹食,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婿邪!”记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羲之雅好服食养性,不乐在京师,初渡浙江,便有终焉之志。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谢安未仕时亦居焉。孙绰、李充等皆以文义冠世,并筑室东土与羲之同好。尝与同志宴集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羲之自为序以申其志。

性好鹅,会稽有孤居姥养一鹅,善鸣,求市未能得,遂携新友命驾就观。姥闻羲之将至,烹以待之,羲之叹惜弥日。又山阴有一道士,养好鹅,之往观焉,意甚悦,固求市之。道士云:“为写《道德经》,当举群相送耳。”羲之欣然写毕,笼鹅而归,甚以为乐。尝至门生家,见篚几滑净,因书之,真草相半。后为其父误刮去之,门生惊懊者累日。羲之书为世所重,皆此类也。每自称:“我书比钟繇,当抗行;比张芝草,犹当雁行也。”曾与人书云:“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后之也。”

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名誉,与羲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由是情好不协。述先为会稽,以母丧居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诣。述每闻角声,谓羲之当侯己,辄洒扫而待之。

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顾,述深以为恨。

(《晋书·王羲之传》)

译文:

王羲之字逸少,是司徒王导的堂侄。祖父王正,官至尚书郎;父亲王旷,做过淮南(今安缴当涂、芜湖一带)太守。王栽之小时候不善言谈,人们看不出他有什么超人之处。长大后,他很善于辩论,并且以性情经宣而著称。他员擅长书法,为古今之冠。人们称赞他的书法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他的伯父王敦、王导都很看重他。陈留(今河南开封附近)人阮裕在当时享有盛警,而阮裕也看重王整之,把他和王悦、王承视为王家三位少年英才。有一次,太尉都鉴派门生来见王导,想在王家子弟中选位女婿。王导让来人到东边厢房里去追究王家子弟。门生回去后,对都鉴说:“王家子弟个个不错,可是一听到有使名邻,都显得拘递不自然,只有一个人坐在东床上,坦腹而食,若无其事。”都鉴说:“这正是我要选的佳婿。”一打听,原来是王赣之。郡鉴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羲之很喜欢服药颐养性情,不喜欢在京城,刚到浙江,便有终老于此的志向。会稽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名士荟萃。谢安未做官时就住在这里。还有孙绰、李充、许询、支循等人,皆以文章盖世,他们都在这里建有住宅,与王朝之情投意合。王惹之曾和一样好友在会稻山阴的兰亭宣集,并亲自作序。以申明其志。

王羲之生性爱鹅,会稽有一位孤老太太养了只鹅,叫声很好听,他想买而未能得,于是就带着亲友去观看。谁知老太太听说他要来,竞把鹅烹煮了,准备招待他,他为此难过了一整天。当时,山阴有位道士,养了一群鹅,王盏之去观看时非常高兴,多次恳求道士要买他的鹅。道士对他说:“你若替我抄一迫《道德经》,这群鹅就全部送给你啦”王羲之欣然命笔,写好后笼鹅而归,一路上乐不可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坦率。还有一次,他到学生家去,看见人家的校(佃匪)木矮桌洁净光滑,就在上面写起宁来,一半楷书,一半草体。后来那位学生的父亲无意中把这些字:给刮去了,他的学生懊悔了好几天。他的书法注当时就很被世人看重,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王整之常自称;“我的书法和钟瑶相比,可以说不相上下;和张芝的草书相比,也如同大雁排行。”又曾经写信给人说:“东汉张芝临池学写字,池水都变成黑色,如果天下人象他那样沉迷于书法,也不一定比他差。”膘骑将军王述少有声誉,与王赣之齐名,但王蓖之却看不起他,因此二人不和。王述先做了会稽内史,因为母亲去世,就辞职守丧,王羞之来接替他的职务,只到王述家去吊唁一次,就再也不登门。王述每次听到外面有号角声,总以为王获之来看望自己,暖忙洒扫以待,这样过了一年,而王羡之竟然不顾,王述深以为遗憾。”

《晋书·王羲之传》

7、《晋书·列女·羊耽妻辛氏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列女·羊耽妻辛氏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羊耽妻辛氏,字宪英,陇西人,魏侍中毗之女也。聪朗有才鉴。初,魏文帝得立为太子,抱毗项谓之曰:“辛君知我喜不?”毗以告宪英,宪英叹曰:“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而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

弟敞为大将军曹爽参军,宣帝将诛爽,因其从魏帝出而闭城门,爽司马鲁芝率府兵斩关赴爽,呼敞同去。敞惧,问宪英曰:“天子在外,太傅闭城门,人云将不利国家,于事可得尔乎?”宪英曰:“事有不可知,然以吾度之,太傅殆不得不尔。明皇帝临崩,把太傅臂,属以后事,此言犹在朝士之耳。且曹爽与太傅俱受寄托之任,而独专权势,于王室不忠,于人道不直,此举不过以诛爽耳。”敞曰:“然则敞无出乎?”宪英曰:“安可不出!职守,人之大义也。凡人在难,犹或恤之;为人执鞭而弃其事,不祥也。且为人任,为人死,亲昵之职也,汝从众而已。”敞遂出。宣帝果诛爽。事定后,敞叹曰:“吾不谋于姊,几不获于义!”

其后钟会为镇西将军,宪英谓耽从子祜曰:“钟士季何故西出?”祜曰:“将为灭蜀也。”宪英曰:“会在事纵恣,非持久处下之道,吾畏其有他志也。”及会将行,请其子琇为参军,宪英忧曰:“他日吾为国忧,今日难至吾家矣。”琇固请于文帝,帝不听。宪英谓琇曰:“行矣,戒之!古之君子入则致孝于亲,出则致节于国;在职思其所司,在义思其所立,不遗父母忧患而已,军旅之间可以济者,其惟仁恕乎!”会至蜀果反,琇竟以全归。祜尝送锦被,宪英嫌其华,反而覆之。其明鉴俭约如此。泰始五年卒,年七十九。

(选自《晋书·列女》)

译文:

羊耽的妻子辛氏,字宪英,陇西人,是魏侍中辛毗的女儿。为人聪明,有才干和鉴察力。当初,魏文帝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抱着辛毗的脖子对他说:“辛君你知道我高兴吗?”辛毗把这件事告诉了宪英,宪英叹息道:“太子是要继承君王、宗庙和国家的人。接替君王就不能不忧愁,主持国政就不能不忧惧,应该忧愁反而高兴,国家怎么能长久!魏国恐怕就不会兴盛吧?”

辛氏的弟弟辛敞任大将军曹爽的参军,宣帝将要诛杀曹爽,趁着曹爽跟从魏帝出城门的时候关闭了城门,曹爽的司马鲁芝率领府兵砍断门闩去救曹爽,招呼辛敞和他一同去。辛敞很害怕,就问宪英说:“天子在城外,太傅就关闭了城门,人们说这将会不利国家,事情能够这样做吗?”宪英说:“有些事情恐怕我们不了解,但是根据我的估计,太傅大概是不得不这样。明皇帝临终的时候,把着太傅的手臂,嘱托后事,这些话还在朝臣的耳边回响。况且曹爽和太傅一起从皇帝那里接受了托付的重任,可是曹爽却大权独揽,这对王室来说就是不忠,从人道上来讲就是无理,太傅的这个举动不过是要诛杀曹爽罢了。”辛敞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去出城营救了?”宪英说:“怎么能不去呢!恪尽职守,这是人的大义。大凡有人遇到灾难,尚且要去救助;替人家执鞭服役却不为人家做事,这样做是不吉利的。况且被人家重用,就要为人家效命,这是受人重任之人应尽的职分,你只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就行了。”辛敞于是出城和大家一起去救曹爽了,宣帝果然诛杀了曹爽。事情平定之后,辛敞感叹说:“我如果不和姐姐商量这件事,几乎失去了道义。”

后来钟会担任了镇西将军,宪英对羊耽的侄子羊祜说:“钟士季为什么到西边去?”羊祜说:“为了灭掉蜀国。”宪英说:“钟会处事放纵、肆意妄为,这可不是长久居于人下的作风,我怕他有别的不可告人的打算。”等到钟会将要出发的时候,他请求让宪英的儿子羊琇任参军,宪英忧虑地说:“以前我为国家担忧,现在灾难到我家了。”羊琇坚决向文帝请求不去任参军,文帝不允许。宪英对羊琇说:“去吧,一定要谨慎!古代的君子,在家中就向父母尽孝道,离家后就向国家尽忠;在职位上就要想到自己所担任的工作,在道义方面就要想到自己的立身行事,不给父母留下忧患罢了,在军队里能够解救你的大概只有‘仁恕’吧!”钟会到了蜀地果然反叛了,而羊琇终于能够完好的回还。羊祜曾经送给宪英锦被,宪英嫌锦被华丽,就反过来盖。她就是这样洞察事情,生活俭约,她泰始五年去世,享年七十九岁。

8、《晋书·范宁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范宁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范宁字武子。少笃学,多所通览。简文帝为相,将辟之,为桓温所讽,遂寝不行。故终温之世,兄弟无在列位者。时以浮虚相扇,儒雅日替,宁以为其源始于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于桀纣。乃著论日“王何叨海内之浮誉,资膏粱之傲诞,画螭魅以为巧,扇无检以为俗。郑声之乱乐,利口之覆邦,信矣哉!”宁崇儒抑俗,率皆如此。温薨之后,始解褐为余杭令,在县兴学校,养生徒,洁己修礼,志行之士莫不宗之。期年之后,风化大行。自中兴已来,崇学敦教,未有如宁者也。征拜中书侍郎。在职多所献替,有益政道。孝武帝雅好文学,甚被亲爱,朝廷疑议,辄谘访之。宁指斥朝士,直言无讳。王国宝,宁之甥也,以谄媚事会稽王道子,惧为宁所不容,刀相驱扇,因被疏隔。求补豫章太守,帝曰:“豫章不宜太守,何急以身试死邪?”宁不信卜占,固请行。宁在郡又大设庠序,遣人往交州采磬石,以供学用,改革旧制,不拘常宪。远近至者千余人,资给众费,一出私禄。并取郡四姓子弟,皆充学生,课读五经。又起学台,功用弥广。江州刺史王凝之上言曰:“豫章郡居此州之半。太守臣宁入参机省,出宰名郡,而肆其奢浊,所为狼藉。郡城先有六门,宁悉改作重楼,复更开二门,合前为八。私立下舍七所……愿出臣表下太常,议之礼典。”诏曰:“汉宣云:可与共治天下者,良二千石也!若范宁果如凝之所表者,岂可复宰郡乎!”以此抵罪。子泰时为天门太守,弃官称诉。帝以宁所务惟学,事久不判。会赦,免。既免官,家于丹阳,犹勤经学,终年不辍。年六十三,卒于家。初宁以春秋谷梁氏未有善释遂沈思积年为之集解其义精审为世所重既而徐邈复为之注世亦称之

(节选自《(晋书•范宁传》,有删节)

译文:

范宁字武子。从小就专心好学,博览群书。简文帝做丞相时,想要征辟范宁做属官,被桓温劝阻,于是这件事就被搁置不办了。所以在桓温在世期间,范宁兄弟没有一个在朝廷做官的。当时的人竞相宣扬清谈虚无的玄理,儒学影响日益衰颓,范宁认为这种风气开始于王弼、何晏,王、何两人的罪过超过了桀与纣。(范宁)于是撰文说“王何两人贪图天下人都赞美的虚名,凭借富贵人家的傲慢与荒诞,画魑魅来夸耀自己的机巧,鼓动天下人把不遵礼法作为习俗。郑国音乐扰乱了纯正的音乐,善于诡辩的言论颠覆国家,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啊!”范宁崇尚儒学贬抑玄学,大都像这样。桓温死后,(范宁)才走入仕途,担任余杭县令。范宁担任余杭县令期间,兴办学校,教育学生,廉洁立身、躬行礼法,崇尚儒学的人没有不尊崇他的。过了一年,余杭的风俗教化大为改观。自从中兴以来,崇尚儒学、重视教化,没有比得过范宁的人。

后来朝廷征召他,授予他中书侍郎的职位。范宁在中书侍郎任上,提出了很多有好的建议并否定了很多不好建议,对国家政治很有帮助。孝武帝非常喜欢文化学术,(范宁)很被孝武帝亲近喜爱,朝廷有疑难事情的时候,(孝武帝)就向范宁咨询。范宁指摘朝廷大臣的缺点错误,都直接了当地说,没有任何避讳。王国宝是范宁的外甥,因为巴结会稽王司马道子,害怕不被范宁所容忍,就挑拨范宁和皇帝的关系,范宁因此被皇帝疏远。范宁请求补任豫章太守,皇帝说:“你不适合担任豫章太守,为什么急着去亲自体验死亡呢?”范宁不相信占卜,坚持请求去补任豫章太守。范宁在豫章又大兴学校,派人到交州购买磬石以供修建学校所用,并改革旧有的制度,不拘泥于常规。从远近各地来豫章求学的有一千多人,这些人的耗费全都出于范宁的私人俸禄。范宁又将本郡的四姓子弟全都召集到学校来做学生,督促他们读《五经》。范宁又修筑学台,学校的功能更加齐备。

江州刺史王凝之向朝廷弹劾范宁,说“豫章郡占了江州的一半。豫章太守范宁在朝廷做官参与机要,在地方做官担任大郡的长官(可见朝廷对范宁的信任),但是范宁却无所顾忌地做奢侈污浊之事,所作所为不合法度。郡城先有六座城门,范宁全部改建成层楼,又修建两座城门,加上以前的城门,豫章郡现在一种有八座城门。范宁还建造了七所私宅……希望将臣的这份奏章下发给太常寺讨论,按照礼法将范宁判罪。”皇帝下诏说,“汉宣帝说,‘可与之共同管理天下的,是优秀的郡守’,如果范宁真的像王凝之奏章中所说的那样,怎么还可以继续担任郡长官呢!”范宁因此被判罪接受惩处。范宁的儿子范泰当时为天门太守,弃官(为范宁)申诉。皇帝认为范宁所致力的只有儒学,这件事拖延了很久都没有判决。(后来)恰好碰上大赦,范宁就没有被判罪。范宁免官之后,定居在丹阳,仍然勤于经学,一年从头到尾毫不懈怠。范宁六十三岁时,在家中去世。当初,范宁因为《春秋谷梁传》没有好的注本,于是深入思考多年,为《春秋谷梁传》做了《集解》。《春秋谷梁传集解》这部书义理精密详实,被天下人看重。不久徐邈又为《春秋谷梁传》做注,世人也很称赞。

《晋书·范宁传》

9、《晋书·孙绰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孙绰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孙绰,字兴公。博学善属文,少与高阳许询俱有高尚之志。居于会稽,游放山水,十有余年,乃作《遂初赋》以致其意。尝鄙山涛,而谓人曰:“山涛吾所不解,吏非吏,隐非隐,若以元礼门为龙津①,则当点额暴鳞矣。”所居斋前种一株松,恒自守护,邻人谓之曰:“树子非不楚楚可怜,但恐永无栋梁日耳。”绰答曰:“枫柳虽复合抱,亦何所施邪!”绰与询一时名流,或爱询高迈,则鄙于绰,或爱绰才藻,而无取于询。沙门支遁试问绰:“君何如许?”答曰:“高情远致,弟子早已伏膺;然一咏一吟,询将北面矣。”绰重张衡、左思之赋,每云:“《三都》、《二京》,五经之鼓吹也。”尝作《天台山赋》,辞致甚工,初成,以示友人范荣期,云:“卿试掷地,当作金石声也。”荣期曰:“恐此金石非中宫商。”然每至佳句,辄云:“应是我辈语。”绰性通率好讥调尝与习凿齿共行绰在前顾谓凿齿曰沙之汰之瓦石在后,凿齿曰:“簸之扬之,糠秕在前。”

征西将军庾亮请为参军,补章安令,征拜太学博士,迁尚书郎。扬州刺史殷浩以为建威长史。会稽内史王羲之引为右军长史。转永嘉太守,迁散骑常侍,领著作郎。时大司马桓温欲经纬中国,以河南初平,将移都洛阳。朝廷畏温,不敢为异,而北土萧条,人情疑惧,虽并知不可,莫敢先谏。绰乃上疏。桓温见绰表,不悦,曰:“致意兴公,何不寻君《遂初赋》,知人家国事邪!”寻转廷尉卿,领著作。

绰少以文才垂称,于时文士,绰为其冠。温、王、郗、庾诸公之薨,必须绰为碑文,然后刊石焉。年五十八,卒。

(节选自《晋书▪孙绰传》,有删改)

【注】①龙津:即龙门,位于山西省河津市西北的黄河峡谷。

译文:

孙绰字兴公。他学识广博且擅长写文章,年轻的时候和高阳人许询都有很远大的志向。住在会稽,纵情山水十多年,于是写《遂初赋》以表达自己的情志。曾经瞧不起山涛,而对人说:“山涛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人,官员不是官员,隐士不是隐士,如果想鲤鱼跃龙门,他会头碰石壁、鳞被暴晒。”(孙绰)住所前种了一棵松树,经常亲自守护,邻居对他说:“这棵树并非不好看,只是恐怕永远没有成为栋梁的日子了。”孙绰回答说:“枫树和柳树即使有合抱之粗,又有什么用呢!”孙绰与许询是当时的名流,有人喜爱许询的超逸不凡,就瞧不起孙绰,有人喜爱孙绰的文采辞藻,而不向许询学习。僧人支遁试问孙绰:“你和许询相比怎么样啊?”孙绰回答说:“若论高情远致,我早已自叹不如;但若说吟诗作赋,许询就不如我了。”孙绰非常看重张衡、左思的赋,经常说:“《三都赋》《二京赋》,是对五经的宣扬。”曾经做《天台山赋》,文辞情致非常美妙,文章一写成,就给友人范荣期看,说:“你试试(把它)扔到地上,应当会发出金石的声音。”荣期说:“恐怕此金石声不合乎音乐。”但是每读到好的句子,就说:“应是我们这些人的语言。”孙绰本性通达率真,喜欢开玩笑。曾经与习凿齿共行,孙绰走在前面,回头对习凿齿说:“被沙石冲洗淘汰,瓦石就落在了后面。”习凿齿说:“被簸箕簸扬,糠秕就飘在了前面。”

征西将军庾亮请孙绰担任参军,补任章安令,朝廷征用担任太学博士,升任尚书郎。扬州刺史殷浩任命他为建威长史。会稽内史王羲之引荐他为右军长史。转任永嘉太守,升任散骑常侍,兼任著作郎。当时大司马桓温欲谋划中原,认为河南基本平定,将迁都洛阳。朝廷畏惧桓温,不敢提出异议,并且北方萧条,人心不稳,虽然都知道不行,但没有谁敢先进谏。孙绰于是上疏。桓温看见孙绰的奏章,不高兴地说:“问候兴公,为什么不找出你的《遂初赋》(选择归隐),(你)懂得别人的家事吗?”不久调任廷尉卿,兼任著作。

孙绰年少时凭借文才闻名,在当时的文士中,孙绰是其中之首。温(峤)、王(导)、郗(鉴)、庾(亮)等人去世,一定要孙绰撰写碑文,然后刻在石头上。五十八岁的时候去世。

《晋书·孙绰传》

10、《晋书·郭崇韬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郭崇韬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郭崇韬,代州雁门人也。为人明敏,以材干见称。庄宗为晋王,崇韬为中门使,甚见亲信。

晋兵围张文礼于镇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崇韬曰:“契丹之来,非救文礼,为王都以利诱之耳,且晋新破梁军,宜乘已振之势,不可遽自退怯。”庄宗然之,果败契丹。庄宗即位,拜崇韬兵部尚书、枢密使。

崇韬素廉,自从入洛,始受四方赂遗,故人子弟或以为言,崇韬曰:”吾位兼将相,禄赐巨万,岂少此邪?今藩镇诸侯,多梁旧将,皆主上斩祛射钩①之人也。今一切拒之,岂无反侧?且藏于私家,何异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献其所藏,以佐赏给。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庄宗患宫中暑湿不可居,思得高楼避暑。乃遣宫苑使王允平营之。崇韬对曰:“陛下昔以天下为心,今以一身为意,艰难逸豫,为虑不同,其势自然也。愿陛下无忘创业之难。”庄宗默然。终遣允平起楼,崇韬果切谏。宦官曰:“崇韬之第,无异皇居,安知陛下之热!”由是谗间愈入。

明年征蜀,议择大将。乃以继岌为西南面行营都统,崇韬为招讨使,军政皆决崇韬。崇韬素嫉宦官。继岌监军李从袭等见崇韬专任军事,心已不平,思有以图之。庄宗闻破蜀,遣宦官向延嗣劳军,崇韬不郊迎。延嗣大怒,因与从袭等共构之。延嗣还,因言蜀之宝货皆入崇韬,且诬其有异志,将危魏王。庄宗怒,遣宦官马彦圭至蜀,视崇稻去就。圭以告刘皇后,刘皇后教彦圭矫诏魏王杀之。

当崇韬用事,自宰相豆卢革、韦悦等皆倾附之。崇韬父讳弘,革等即因他事,奏改弘文馆为崇文馆。以其姓郭,因以为子仪之后,崇韬遂以为然。其伐蜀也,过子仪墓,下马号恸而去,闻者颇以为笑。然崇韬尽忠国家,有大略。其已破蜀,因遣使者以唐威德风谕南诏蛮,欲因以绥来之,可谓有志矣!(《晋书。郭崇韬传》)

注:①斩祛射钩:祛,袂;钩,衣带之钩。意谓旧怨。

译文:

郭崇韬是代州雁门的人。为人聪慧敏捷,因有才干而在当时有名。庄宗还是晋王的时候,郭崇韬在他手下担任中门使,很得庄宗的亲近和信任。

庄宗派兵把张文礼围困在镇州,久攻不下。这时,定州的王都勾结契丹来犯。郭崇韬说:“契丹来犯,不是援救张文礼的,而是王都用利引诱的原因,再说,我们刚刚打败了梁军,应该乘着高涨的士气,不能自己后退胆怯。”庄宗认为很对,果然打败了契丹的军队。庄宗当了皇帝,就让郭崇韬担任兵部尚书、枢密使。

郭崇韬一向廉洁,自从到了洛阳后,就开始接受各方官员的贿赂和赠送,老朋友和手下有人为此都劝诫他,他说:“我位及大将和宰相,俸禄和皇上的赐赠非常多,哪里缺少他们那一点东西,现在的藩镇诸侯,多是梁朝的旧将,都是与皇上有旧怨的人。现在一概拒绝他们,难道他们没有反叛的可能吗?再说,这些钱财藏在我私人的家中,同藏在国库里有什么区别呢?”第二年,皇上在南方有军事活动,郭崇韬把他所接受的钱财都献出来,作为皇上奖赏的钱财。

同光三年的夏天,雨一直下个不停。庄宗因为宫中炎热、潮湿、不能居住而苦恼,想建造高楼来避暑。于是派遣王允平办理此事。郭崇韬进谏说:“陛下过去心中考虑的是天下社稷,现在想的是个人的享受,艰难、安逸的环境不同,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也不同,这是很自然的事。但还是希望陛下不要忘了创业的艰难。”庄宗不言语。最终还是让王允平建楼,郭崇韬果然又极力阻谏。宦官说:“郭崇韬的住宅跟皇上的差不多,哪里知道陛下的热呢!”于是,各种谗言纷纷传到皇上的耳朵中。

第二年讨伐蜀地,商议选择大将军。于是让继岌担任西南面行营都统,郭崇韬为招讨使,军政都由他来决断。郭崇韬向来都很厌烦宦官,继岌的监军李从袭等人看见郭崇韬一个人独揽军权,心里很是不满,想用什么办法算计他。庄宗听说攻占了蜀地,就派宦官向延嗣前去慰劳大军,郭崇韬没有到郊外去迎接他。向延嗣非常愤怒,于是,就与李从袭等人共同谋划陷害郭崇韬。向延嗣回到朝廷后,乘机说蜀地的宝物都被郭崇韬据为己有了,并且诬陷郭崇韬有谋反的意图,将会对魏王不利。庄宗非常愤怒,派宦官马彦圭前往蜀地,监视郭崇韬的动向。马彦圭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刘皇后,刘皇后让马彦圭假诏给魏王,让他杀了郭崇韬。

郭崇韬掌权的时候,从宰相豆卢革、韦悦等人以下都极力巴结他。郭崇韬的父亲的名字中有一个“弘”字,豆卢革等人以其他的借口奏请皇上把弘文馆改为崇文馆。因为他姓郭,于是就说他是唐朝郭子仪的后代,郭崇韬也认为是真的。他讨伐蜀地,路过郭子仪的墓地时,下马大哭后才离开,人们听说后,以此嘲笑郭崇韬。但是郭崇韬为国家竭尽忠诚,有远大的谋略。他占领蜀地以后,于是派使者把唐朝的威望和恩德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南诏的少数民族,想借此安抚他们,使他们归顺,可以说是有远大的志向了!

《新五代史·郭崇韬传》《晋书·郭崇韬传》

11、《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晋书

原文:

凉武昭王李玄盛后尹氏,天水冀人也。幼好学,清辩有志节。初适扶风马元正,元正卒,为玄盛继室。以再醮之故,三年不言。抚前妻子逾于己生。玄盛之创业也,谟谋经略多所毗赞,故西州谚日:“李、尹王敦煌。”

及玄盛薨,子士业嗣位,尊为太后。士业将攻沮渠蒙逊,尹氏谓士业日:“汝新造之国,地.狭人稀,靖以守之犹惧其失,云何轻举,窥冀非望!蒙逊骁武,善用兵,汝非其敌。吾观其数年已来有并兼之志,且天时人事似欲归之。今国虽小,足以为政。知足不辱,道家明诫也。且先王临薨,遗令殷勤,志令汝曹深慎兵战,俟时而动。言犹在耳,奈何忘之!不如勉修德政,蓄力以观之。彼若淫暴,人将归汝;汝苟德之不建,事之无日矣。汝此行也,非唯师败,国亦将亡。”士业不从,果为蒙逊所灭。

尹氏至姑臧,蒙逊引见劳之,对日:“李氏为胡所灭,知复何言!”或谏之日:“母子命悬人手,奈何倨傲!且国败子孙屠灭,何独无悲?”尹氏日:“兴灭死生,理之大分,何为同凡人之事,起儿女之悲!吾一妇人,不能死亡,岂惮斧钺之祸,求为臣妾乎!若杀我者,吾之愿矣。”蒙逊嘉之,不诛,为子茂虔聘其女为妻。及魏氏以武威公主妻茂虔,尹氏及女迁居酒泉。既而女卒,抚之不哭,日:“汝死晚矣!”沮渠无讳时镇酒泉,每谓尹氏日:“后诸孙在伊吾,后能去不?”尹氏未测其言,答日:“子孙流漂,托身丑虏,老年余命,当死于此。”俄而潜奔伊吾,无讳遣骑追及之。尹氏谓使者日:”沮渠酒泉①许我归北,何故来追?汝可斩吾首归,终不回矣。”使者不敢逼而还。年七十五,卒于伊吾。

(选自《晋书·列女传>,有删节)

译文:

武昭王李玄盛的王后尹氏,是天水冀人。她年幼时就喜欢读书,清辩有志节。一开始嫁给扶风人马元正,元正死后,做了李玄盛的继室。因为是再嫁的缘故,她三年时间没有说话。她抚养前妻的儿子比养自己生的还要尽心。李玄盛创业的时候,谋划经略,尹氏给了很多帮助,所以西州的谚语说:“李、尹统治敦煌。”

到了李玄盛死后,他儿子李士业继位,尊尹氏为太后。李士业准备攻打沮渠蒙逊,尹氏对李士业说:“你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地窄人稀,安定地守着还担心失去,为什么要轻举妄动,暗中求取非分的期望!蒙逊骁武,善于用兵,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他数年以来就有兼并别国的圃谋,而且天时人事好像要归顺他。现在我们国家虽然小,但也足可治理国政。知足的人不受辱,这是道家的明哲训诫。而且先王临死时,恳切地留下命令,让你们深深地慎重用兵打仗,伺机而动。这些话还在耳边,为什么就忘了!不如勉力治理德政,积蓄力量观察他。他如果过于暴虐,人民就将会归顺你;你如果不建立德行,过不了几天就要事奉他了。你这次行动,不但军队打败仗,国家也将会灭亡。”李士业不听从,果然被蒙逊消灭。

尹氏到了姑臧,蒙逊引见并劳问她,她回答说:“李氏都被胡人灭了,我还再说些什么呢!”有人规谏她说:“你母子的性命还悬在别人手中,为什么还倨傲!而且国家败灭子孙被杀死.你为什么偏偏不悲伤?”尹氏说:“兴减死生,遣些都是道理的大体,为什么要等同于凡人的事情,涌起儿女的悲伤!我一个妇人,不能跟他们去死亡,难道惧怕斧铁之祸,请求做臣妾吗!如果杀了我,正是我的心愿。”蒙逊嘉赞她,不杀她,为自己的儿子沮渠茂虔聘娶她的女儿为妻。到了魏氏以武威公主的身份嫁给茂虔后,尹氏和女儿迁居酒泉。不久她女儿死,她抚摸着女儿的尸体,却不哭泣,说:“你死晚了!”沮渠无讳当时镇守酒泉,经常对尹氏说:“王后的各孙子在伊吾,王后能去吗?”尹氏猜不透他的话,回答说:“子孙漂流离散,自己又寄身在丑虏,老年余命,将要死在这裹,不能作毡裘鬼。”不久尹氏秘密逃往伊吾,沮渠无讳派骑兵追上了她。尹氏对使者说:“沮渠酒泉答应让我归往北方,为什么来追赶?你可以把我的头颅砍下来带回去,我是永远不回去了。”使者不敢逼迫她,祇好返回。尹氏七十五岁时死在伊吾。

《晋书·列女传》《隋书·列女传》

《晋书·列女传》原文及翻译译文